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弥泱缓缓睁开眼,金属的曲面机舱ding已经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ru白色的墙漆,和光照点位讲究的华贵bi灯。
她回到了乔令熙的宅子里,shen上的血污已经被洗干净,换了shen睡衣。
搁在被子上的手被一gu大力握紧,她迟缓地转过tou,正对上一张英俊bi1人的,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死角的脸。
和梦里的少年面孔完全重合。
只是比起那段时间来,要成熟了一点,轮廓更为锋利jing1致。
三眼。
或者她该叫他,乔令熙。
“你感觉怎么样?”
男生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弥泱的眼神却在这一刻躲闪开。
握住她的那只手僵了僵,在乔令熙对她产生疑虑之前,弥泱又赶紧将脑袋转过来,yu盖弥彰地解释dao:“我……抱歉,我还没有,缓过来。”
她强行经历了地面引力场跃迁,shenti本来就受到了损伤,还有人在她面前被劈成了两半。
乔令熙想,这对她来说,的确是非常惊悚,难以消化的一件事。
他坐上床沿,正打算捧住她的脸,再好好看看她。
弥泱却轻声说:“我想喝水。”
男生站起来,没有假手于机qi人,转过shen走向卧室边柜。
弥泱这才稍微chuan了口气。
脑子里充斥的画面太多,那些被抗抑郁针剂压制的过往一gu脑地朝她扑过来,她实在不知dao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乔令熙将温水递到她手里,她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完,终于想到该和他说些什么。
“我睡了多久?”
“20小时吧。”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吗?”
“……”
乔令熙将她手里的杯子接过,顺手放到一旁:“弥泱小姐,你想问的不是这些吧?”
弥泱抿了抿被水run泽的chunban,醒来之后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我想知dao,你说会给我一个交待,这件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乔令熙说,“只是我以为你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想chu1理太复杂的问题。”
其实是有点吃力的。
但弥泱已经不想被蒙混下去了,她已经完成了将人引出dong的任务。那么,她该知dao一bu分真相了。
特别是,为什么那人会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不选择救――
救谁呢?
乔令熙吗?
她和她的家人被无辜卷进了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政斗当中,成为了最微不足dao的牺牲品。是这样吗?
“你说吧,”她绞紧了搁在被子上的手指,“我想知dao。”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你这里……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乔令熙敛下眉mao,没对她这句话zuo出回应。
她想,他应该听懂了她的意思。本来就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她付出了,得到了之后,这段关系就该结束了。
再沉迷下去,对她没有好chu1。
“先不说这个。”
乔令熙笑了笑,直接将话题转开:“你应该听说过迪lun・霍夫曼元帅吧?”
弥泱迟缓地点点tou:“嗯,军委会考试的题目还考了他。”
对于不关心政治的普通民众来说,他们很难认全这些大人物们分别是谁,担任什么职位。如果不是要备考军委会,弥泱原本也是如此。
“的确会考到他,”乔令熙说,“他在这个位置很多年了,先是担任第一军校的校长,而后慢慢往上爬,门徒遍布五大星系,现行的军队训练模式几乎是在他手里渐渐成型。我那个早死的哥哥,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弥泱消化了一下这段信息,问dao:“你呢?你也是他的学生吗?”
乔令熙:“我算是吧。二十年前,我哥哥死后,还没有当上议长的菲利克斯・索lun和霍夫曼达成了诸项合作,我出生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密切过一段时间。”
然而因为利益而绑定在一起的人,也终有一天会因为利益而解绑,甚至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随便翻开一本历史书,都能看到类似的故事。
霍夫曼年纪渐渐老了,而菲利克斯・索lun正值壮年,这注定是一项此消彼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