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接过她的话，说:“如果我知你对我妈妈的那些事，当时我就应该替她下手的，趁早个了断。”

        “只要我愿意，她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的？也就是遇到了你这种小杂种才学会撒谎，亲妈都不认了。”

        “回来干什么？”石云雅横在我和喻舟晚之间，“你不是之前和我说开学了要好好上课没空吗？”

        喻舟晚没有问我石云雅口中的描述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我也没有立即矢口否认。

        喻舟晚以往是极少把发放下来的，大分时候是一丝不苟地梳好，连洗完澡干后都必须发带松松地挽着。

        喻舟晚叫我的名字，以一种我从没听过的口吻。

        喻舟晚想要自由，自由高过一切，这是她唯一渴望的东西。

        话音未落，我发现她的视线停滞在门的方向。

        可是我下不去手，利用她的弱点来伤害石云雅，这正是我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可我想到她说“想见我”的语气，纵使现在气急想掐死石云雅，可我依旧无法让自己残忍地对喻舟晚下刀，在她交付最信任的柔时剥掉她用以自我保护的尖刺。

        “你问喻可意啊，”石云雅叉着手，努嘴示意她看向我，“喻舟晚，你那好妹妹不知哪里找来的疯女人，把你妈妈告上法庭了不说，还差点连我和你爸一块死了，我是命大了没伤到要害，你爸被那疯女人生生地砍死的时候，她还在旁边全程看着呢。”

        果然唯一的弱点只有喻舟晚啊。

        石云雅沉浸在亲自塑造的被高墙环绕的城堡里，喻舟晚是她亲手捧出来的唯一的公主。

话，”她冷声呵止，“我警告你，喻可意，你别想再碰到晚晚一汗。”

        “我回来……拿东西……”喻舟晚近乎嗫嚅了，“妈你在这儿……算了，我们回去说吧。”

        “阿姨真的很爱姐姐啊。”我一副笑肉不笑的神情，“她的交际圈，她每天的任何事情，你都能逐一排查吗？”

        面对石云雅的振振有词，我隐约看到她毫无波澜的防御有了一微不可见的裂痕。

        “这种事你不需要，”她把胳膊从喻舟晚手里抽出，“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回来干什么？”

        “晚晚跟你这种有妈生没妈养的野丫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

        从内到外都很痛，我一点点缓过来才能说话。

        “喻可意，你来这边，目的不就是不想让你爸和我好过吗？”断定我不会当着喻舟晚的面发疯，石云雅干脆把话挑明了说，“现在你如愿

        面对眼前的一片狼藉，和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石云雅，喻舟晚茫然而呆滞地往前迈了一步，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不同于以往穿外套时的严谨刻板——总离不开严丝合对上的扣子以及打理得没有褶皱的腰带，她的风衣松散地敞开搭在上，出内搭的薄绒衣。

        “我不知你跟她说了什么，把我女儿教成了这种样子，但我作为喻舟晚的亲妈，我有必要替她整治一下你这种人，绝不能出现在她的圈子里。”

        “你们这是到底要干什么？”喻舟晚发疯似的挣脱，“他怎么死了？出什么事了？”

        为此她可以舍抛弃其他的累赘，在这种情况下，我竟意外地获得和石云雅划上等号的资格。

        “妈……”喻舟晚看到石云雅手臂上渗血的纱布，还有我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你们……这……”

        “你看我的脸和脖子，刚才就是她划的。”石云雅自从见到了喻舟晚后愈发地狂躁，“你还拿她当你妹妹？这是要杀了你亲妈的魔鬼啊。”

        “喻舟晚？”石云雅大步冲过去，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她，“你回来干什么？”

        “喻舟晚你别命令我事，我想在哪就在哪，我来找这个小丫算账，”她哼了声，“你想回去？好，回去，正好今天替你爸过七，不是不行啊。”

        喻舟晚没来得及消化石云雅所说的信息，就被她推到我面前，自始至终都像石雕像般面如死灰。

        现在她却着一被风乱来不及打理的披肩发见人，周萦绕着随而散漫的气息。

        哦，因为距离足够近，我又发现了一个变化的小细节，原先喻舟晚是更倾向于穿平底的运动鞋的，现在她换了增高的丁靴，我需要稍稍抬才能和她的眼睛对视。

        时隔两个月不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她，好陌生啊。

        “喻可意……”

        猜不出面前的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理才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妈，你这手是怎么了？还有你的脸……”

        “喻舟晚……真的什么都告诉你吗……”

        她不知面对眼前的残局该什么才好，于是下意识地又选择逃避。

        才两个月不见，喻舟晚站在那像是换了个人。

        石云雅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此，导致喻舟晚在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到底要和她说什么。

        喻舟晚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转看向我，张了张嘴没酝酿好要说什么，却被石云雅猛地一把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