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虚神的本能让他万分排斥，恨不得立刻松开，可人的本能，心底的爱意滋生，让他长睫扇动，握着她脚的力更大了些。

        红蓼嘴角扯了扯，看着他禁低眉，那种带着神的克制与自律，难以说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是等待允准，是完全确定的语气。

        红蓼：“……”

        也对，谢沾衣已死，就该轮到束云壑了，女主忍耐等待这么久，肯定已经到极限了。

        得不到回应，云步虚始终不死心，干净的声音蛊惑般：“成仙之后我们便能永生永世在一起。待我理完血脉的事，我们便寻一出僻静天地静息修炼到永恒。”

        “是你先违背诺言的，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没资格我。”她轻声说，“你若是受不了就离开，我也没非要着你留下。”

        云步虚顺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早蹬了鞋子，如今连袜子都不见了，白生生一双脚落入手中，丝温热，像豆腐。

        这是什么卷王发言？

        你是什么魔鬼吗？

        “圣主想留在这里？”

        云步虚几乎立刻就明白她要干什么。

        “你自去你的天，去你无情无爱的天地共主，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至于我，就接着我俗不可耐的狐狸，咱们各走各的路。”

        四目相对，他们一个明媚妖娆，一个清冷镇静，最后撑不住先退的，是那双本该不受万物影响，永远理智，全知全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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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蓼猛地掀开被子，眼睛都红成悲伤蛙了。

        红蓼不太关心这些事，只看着云步虚在漱玉仙子的声音传来时换了完全不同的面孔。

        我可去你的吧！

        她推开近在咫尺的天神，清楚明白地告诉他。

        像冷血动物在她上爬行，她不禁骨悚然。

        “婉拒了哈。”

        女主来了？

        红蓼微微拧眉，脚被他得有些红，人后仰了一些，视线掠过他的眉眼，竟然看到他有些薄汗。

        “嘶。”红蓼疼得往回缩，“你在干什么？”

        “圣主，圣中有人求见，名唤羽落，说与您曾有约定。”

        但她也没开口拒绝他的提议，云步虚便继续说下去。

看了。

        “若能成仙，你会变得比拥有血脉时更强，也不必再受血脉烦扰，你可开怀？”

        逍遥快活还差不多，修炼到永恒？

        ——只看到一双明媚无双的眼睛。

        她看起来有些暴躁。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痛快。

        “我才不要成仙，别人或许梦都想，但我不喜欢。我也不用活得太久，以前人，我活个百年也开开心心，现在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已经是非常好了，活那么久什么？漫长的生命中如果还得不断地修炼，那就更没趣味了！我就要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需要改变！”

        虽然那薄汗稍纵即逝，很快不见踪影，大约是他自己发觉清理了，但是。

        想要看他纠结，看他为难，看他崩溃。

        红蓼目光盈盈闪动，分明是有怨的，可她不肯表现出来，故作潇洒，说完就扔下他要离开，恰好这时，仙之外传来求见的声音。

        红蓼耳边是他动听的声音，哪怕隔着一条丝被，她依然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

        “……”他薄开合，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抱歉。”

        是漱玉仙子。

        “是。”他给出不二的回答，“我要留在这里。”

        云步虚紧紧盯着她，不她往哪里去都寸步不离地追随。

        红蓼抗拒地往后退，还抬脚来踢他，想把他踢下床去。

        她红着眼圈盯他，近乎质问的声音，问得圣主天神猛地松开手，眼神从她上划过，又迅速转开。

        红蓼突然不躲了，毫无预兆地凑近他，他显然没有料到，人愣在那里垂目去看，因离得太近，两人呼交织，他甚至看不清楚她全的面容。

        红蓼的语气耐人寻味，非要叫他圣主，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的份，撩拨他浩瀚的记忆。

        红蓼朝他了一口气，轻佻又不尊重，可他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眉心莲华银纹都忽明忽暗。

        红蓼也没拒绝：“那你就留下好了，但你不许在我的地方打打杀杀，不我什么你都不能伤害这里面的人。”

        他皱起眉，音色沙哑：“之前是我的问题，你给我点时间，不要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