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女孩不同他计较，只是抬起小手臂，展示着手腕上用圆珠笔画出的“手表”，小眼珠滴溜溜一转，打起了新的小算盘，

        她在骗人。

        “回小公子的话，那个男孩子是尤事的孙子，名叫尤朝，至于那个女孩子，”

…妹？

        要是妈妈打他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像这个女孩子这样帮他找一次不挨打的理由……

        “不、不想……”

        “他活该！男孩子打女孩子，还打妹妹，不要脸！尤朝，你给我等着，等回家就跟你爸和你爷说，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李唯惊讶地看向尤朝边、那个矮小的“男孩子”――

        李唯回过。

        “对不起啊，顾医生，是西西不对，你看给朝朝咬的……”

        不过仔细一看，虽然浑是灰，脸上也脏兮兮，眼睛却似乎格外明亮。

        “对、对……我是在教西西妹妹格斗术……”

        但是。

        她的声音真好听。

        于是四岁的小李唯难得了一次闲事，他转过，问向了侍立在一旁的保姆，

        这居然是……女孩子吗？

        “怎么样！还想打架？”

        “不是的，顾阿姨，是我让尤朝教我格斗术，所、所以，我们刚才是在练习格斗术！”

        站在小女孩边的女人看到尤朝胳膊上好几圈的新鲜牙印，也连声起歉。

        保姆看了窗外的孩子们一眼，虽然不知小公子究竟问的是谁，但还是按照最标准的规矩，回话，

        仿佛在一瞬间，两个孩子就结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爸爸说他不能再让哭了。

        总是这么笨的话……

        果然听到了父亲和祖父，刚才还不服气的尤朝立刻耷拉下脑袋，也瑟缩起来。

        想到这里，他又难过起来。

        被小女孩提醒的尤朝立刻意识到也许可以避免一顿胖揍，赶紧随声附和，还躲到了小女孩的后，明明比人家高出一个，却摆出了一副小女孩小弟般的狗模样。

        烟色的小眼睛瞬间瞪大。

        那也比他好多了。

        他想去找玩了，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会温柔地抱住他，给他念故事书，吃好吃的点心，而且，只要有在，妈妈不会打他。

        明明是一个请求的事情，却偏偏要用武力相威胁。

        四岁的小李唯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小女孩。

        “是桦家的孙女，名叫……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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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大块彻底认怂。两个孩子坐到了茶庭外的花池旁，吃起了小点心。直到点心吃完，尤朝才又看向小女孩，讪讪地说出了刚才没事找事的原因――

        原来他还是最疼的。

        李唯低下，纤细的小胳膊上，也布满了红的痕迹。

        真是个笨。

        “这个嘛，你让我先想想……”

        “……如果你愿意教我那个格斗术的话……”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听到尤朝要回家挨打，刚才还准备告状的小女孩又连忙站到了尤朝那一边，还拉住了尤朝母亲的衣角。

        “她……是谁？”

        明明被欺负，但只要看到对方要倒霉，或者说上一句好听的话，就又心下来。

        大约他们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女孩子又大笑了起来，灿烂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洁白的小牙齿上，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哼，算你讲义气，不然的话……”

        听说尤家的家教很严厉，是会抽断藤条的那种严厉。

        他已经没有人玩了。

        生病了。

        李唯抬起。

        不过。

        可是。

        “愿意愿意！你想学什么？先从法开始怎么样？”

        李唯蹙起了小眉。

        ……这可怎么好。

        看着突然就和好的孩子们，大人们似乎也不忍苛责，只警告他们不许再打架，就一人给了一块点心，放他们继续去玩了。

        见大人们走远，尤朝又拍起了小女孩的肩膀，似乎想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小女孩却猛地一回，直接恶狠狠地瞪着他，

        “其实……你手表画的很好看，我、我想请你给我画一个……可、可以吗？”

        至少尤朝还能知自己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