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

        “可是西西，他在说谎，”

        小唯的分析很缜密，逻辑上也无懈可击，可是――

        唯子（正直温柔善良之西宝限定版）：有什么问题吗？

        “郁、郁小姐，请、请原谅……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坐了牢，妈妈和安、安安就没饭吃了……”

        他好像陷入了某种循环，执着于证明对方有罪，甚至不惜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对方，这让我感到陌生而不安――

        我倒了一口凉气。

        “那么，请你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我心乱如麻。

        我想起那个人小心又笨拙的样子，摇了摇，

        “小唯，就算你想告他，你能告他什么呢？危险驾驶？那得造成严重后果才行，可我的情况并不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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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没办法接受。

        反常的……令我心慌。

        “我不是在替他说话，小唯，我只是觉得事情说不通，你看，他有智力缺陷，但很努力地在赚钱养家，给病重的妻子看病，为此背上了一大笔债，现在还有妈妈和小孩要养，他……没有理由要杀人的……”

        那样努力生活的一个人，又有什么理由要杀人呢？

        我不知他为什么要难过，从下午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顺着他的心意，但杀人是非常严重的指控，我们必须谨慎再谨慎，

        “正常人的反应时间是0.3秒，他有轻度智障，但能通过驾照考试，那我就当他需要0.6秒、正常人的两倍时间好了，可是西西，剩下的2.4秒他又在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他一动不动，直到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你。”

        小唯打断了我，他看起来有些难过。

        “西西，你是在替他说话吗？”

        小唯拿起手机，翻出了短信，每一条都是图片，连续十几条，合成了一份完整的报告，

“好啦，等我好了，你就陪我去鸣山寺拜拜，保佑咱们两个都平平安安，至于那个司机，小唯，咱们放过他，就当积福报，好不好？”

        【笑嘻嘻会客室】：

        “但是他有轻度智障，小唯，”

        小唯再次打断了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嫁给了你，我想不出来有谁要杀我，所以小唯，请你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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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唯接的很快，似乎有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那就当他的反应速度没有那么快好了，”

        “不是危险驾驶，”

        “他的反应速度可能没有那么快……”

        在我心里，小唯一直是一个正直、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但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反常了。

        渣胖（看着都害怕）：“小唯一直是一个正直、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小唯越说越气，我赶紧拉住他。

        我看着这样陌生的小唯，问，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换了种方式，继续劝，

        “如果有人指使他呢？如果有人给他一笔钱呢？如果有人利用他的缺陷呢？西西，你不觉得他是个很好用的工人吗！”

        我想了一会儿，对小唯，

        显然小唯听不进我的话，他直接反驳，

        “也许……他只是被吓到了，”

        小唯终于开了口，他看着我，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是个很胆小的人，小唯，在那种情况下，他可能吓坏了，你知的，人在吓坏的时候是很迟钝……”

        这个推断虽然合理，但却一点都不合情。

        “小唯，这太荒谬了，他怎么可能故意……”

        小唯还是不吭声。

        “我要告他……故意杀人未遂。”

        “这是专家刚刚发来的测试结果，假设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他睡醒睁开眼时，正好你开始过路，如果他立刻踩下刹车，就算是下雨天，他的刹车距离也是足够的――可事实上，他等了三秒钟才踩下刹车，西西，那可是整整三秒钟，少一秒钟，你的髌骨都不会断了！”

        我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