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愣了会，如实回答，“南城吧。”

        钟清忍俊不禁，“你早上几点过来的？”

        门合上，杜真的声音被隔绝，钟清下楼，去了自己租的房子。

        房间很小，是个一室一厅，在四楼，但钟清很喜欢。本来回那个家只是钟濯想每天晚上回来都可以看见她，她租的房子离钟濯的学校太远，住在这里他们就见不到面了。

        钟濯点了点，又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城市？”

        她确实早就该死了。

        钟清在他膛前点了点，钟濯又亲了她几口，到小厨房下面去了。

        “没什么，我没生气，”钟清把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你怎么过来了？”

        钟清点了点，下床用手势了个刷牙的动作，又比了个等会再说。钟濯在浴室门口等她出来，轻轻抱住她，“和妈吵什么了？还气吗？”

        只不过这种感觉存在了一小会便被现实打碎，钟清微笑地看着他，“好。”

        “醒了？”钟濯见她醒了，走过去坐在了床边，轻声问：“你昨天和妈吵架啦？”

        钟濯饭很好吃，小时候父母不在家，钟清饭得太难吃，钟濯就在初中承包了。

        “昨天听到你和她吵架了，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给我吓个半死，”钟濯故意逗在开心，夸张地，“我觉都没睡，想过来找你，但怕妈发现，憋了我一晚上，憋――死我了。”

        钟清吓了一，“小濯？”

        “六点，我洗漱完就来了，骗妈说我去打球了。”他挑着眉，像是在说“我聪不聪明”，又问，“你饿不饿，我下面条给你吃。”

        他这样的真挚，让钟清一时间也迷糊起来，说不定钟濯与她真的有以后呢？幸福感、被需要感向她扑了个措手不及，心脏动得很快，仿佛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牵连，只是一对平常的、普通的、在商讨着未来的情侣。

        钟清很累，洗了个澡就睡了过去。

        “好，”钟濯吃完最后一口面，“我以后带你去。”

        吃饭时，钟濯问她，“我高考打算报南城和北城那边的学校，你喜欢哪个？”

杜真暴怒的声音还在后，话语不堪入耳，“钟清你给老子回来！妈的你个贱种，白眼狼，你走了别给老子回来！你小时候老子真该把你扔雪里冻死！”

        再醒来时已经是白天了，睁开眼的第一眼就是钟濯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盯着她看。

        钟清再次如实回答：“棠城。”

        他眼睛亮亮的，像个小狗狗一样地看着钟清，“还有半年，我已经攒了三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