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是凌晨几点,反正夜晚很静。他对这种夜晚很熟悉,每个夜晚醒后,他都会深陷在这种寂静之中,有时是安静地沉思,有时是在痛恨、辱骂自己。
母亲没有察觉,她依旧很爱他,让他感觉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包容他们。
这一切是如何铸成的,他不知
。他只能隐藏自己的内心,将自己伪装起来。
在得知自己对钟夏的爱不一样时,他便把自己推到了斩首台上,底下的人们唾弃自己,他仔细一看,是
为哥哥的自己。
可惜抹去爱何其的难。他不知
怎么放弃,甚至在网络上搜索过,记下来很多的方式,他一一试过,可惜依旧没用。
所有的他都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他期待能看出这两张脸有什么不同之
,可惜,他们长得很像。
不――
很多天,他都不敢面对母亲。
他焦躁、不安,又忽然在某一天平息。
本子已经黏在一起,他颤抖着手将它们揭开,上面的字是打印上去的,很清楚。钟雨钟夏,出生年月日,甚至有出生的时间,详细地记录了他们的所有,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没有疏漏,你确实喜欢、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蚊子叮了他好几个包,这会才觉得
。钟夏见他没反应,摸黑来到他
边,其实天气很热,但钟夏
上很凉,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知
,它最终还是会在某一天出来折磨着他。
他从梦中惊醒,久久地缓不过来――常常如此。
无数个夜里,他都在梦里备受煎熬,
的很多个梦都是可怕的――他对钟夏恶心的爱被发现,于是梦境发出尖锐的警报,整个世界都在悬空,脑袋也眩晕,母亲的脸、钟夏的脸在他的梦里闪着虚影,他们皱着眉,嫌恶地说着:“真恶心。”
可是爱并未消散。
他怕母亲看穿他拙劣的演技,怕母亲知
后唾弃、痛恨他。
与钟夏相
的很多个瞬间,他都被可怕的爱侵蚀过――钟夏抱他时、钟夏对他笑时、钟夏睡觉时。爱无时无刻不在蔓延,只要在钟夏的
边,它就会无所顾忌地大声嘶叫,我爱你,我爱你。
是啊,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怎么可能不像。
钟雨又是一阵愣神。
他不能爱钟夏。
可这是不行的啊。
他们出奇的相似,就连
的
质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不能爱自己的妹妹。
不,不...
钟雨一个人待了很久很久,直到钟夏找到他,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钟雨颓废了很一阵,还是不能接受,又在家里翻箱倒柜地大找了一番,终于在一个盒子里翻出了他与钟夏的出生证明。
而那天也是个平常天,仅仅只是因为钟夏在他
饭的时候怕他热,便搬出风扇给他
风,又拿着蒲扇手动给他扇着,他满腔的恶劣情绪便突然坠入湖底。他不由得嘲笑自己,真是一个恶心的人。
“热不热?”他问。
“不热,哥哥
上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