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一点。北堂岑拿着灵芝杯回来，一眼就瞧见大姑姐不知想什么好事，叼着指尖正乐。她莫名其妙地打量一阵，也没发问，只让梅婴将拿来那两床小抱被都铺上，自己走到齐寅跟前，给小满喂水。

        说来也是奇怪，这妮子认人得很，锡林抱着她又摇又晃，她也不给个好脸，弟妹只是把水杯她嘴里，她立就不哭了，张着水汪汪的两只眼睛。喝罢了水，梅婴刚将杯接走，拿到一边去，小满便又朝北堂岑伸手。

        “不抱，不抱。”北堂岑说着，绕到几扇围屏中间，颇有些费力地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开左，拍了拍手，说“锡林，你把她搁地上，我看看她能不能爬。”

        这么大的孩子，若是健全，都能走得很稳当了。齐寅弯下，把小满轻轻搁在褥垫上，活动了两下酸痛的肩胛，觉得胳膊沉重异常。他侧偎坐在地，理了理衣摆，姬日妍也走到切近，趴在围屏边上瞧着。小满在地上坐了会儿，见北堂岑只是伸手，本没有要过来抱她的意思，便将前倾，试探着抬屁，想往前挪。

        “小满这是想站起来走啊，怎么不会爬呢？”姬日妍说着便上前，打横将小满给提起来，半跪在地上托住了她的肋，指着北堂岑“娘呢？娘是不是在那儿？咱们去找娘，好不好？”小满仰着脸眨巴眼睛，忽而两只手抓着绒毯，曲着左在空中前后摆动起来，右侧仅剩的大也跟着一蹬一蹬的。她被姬日妍拎着往前，本碰不到地面，“小满的动作好像还标准的。”这孩子可爱得不得了，感觉自己离娘越来越近，便又笑又叫，眼睛都眯起来了。齐寅在侧面瞧着，叫梅婴也过来看，说“表姐，你把小满放下，让她自己试试。”

        姬日妍撩起眼望一望北堂，见她点，便将小满给放下。她还保持着爬行的姿势，四肢地，看那架势是要往前。姬日妍松开手，小满果然手脚并用地蹭了几步，爬着爬着，子就往左歪，曲着坐在了原地。北堂岑喊她，冲她拍手，小满撑着褥垫挪了挪，忽然躺下，连续打了五六个翻，手一伸便抱住了北堂岑的膝盖，咯咯直乐。

        “你这姑娘聪明得很呢。”姬日妍趴在围屏边上，抓着小满的脚踝轻轻晃了晃，说“咱们会打儿，是不是？咱们不用爬，着走比爬着走快多了。”

        “看着像是疼，她总往左歪。”北堂岑将小满抱起来，这孩子的下肢绵无力，不大能自己立住。齐寅见状，赶紧将鞋脱了，走到家主的跟前跪坐下来，托住了小满。北堂岑将她的小腰带解下，梅婴赶紧检查了一遍门窗，见都掩好了，不会有风，这才安心回来。半年多的时间，小满的创口已经长好了，愈合得不算平整，凸起的淡粉色疤痕绕着膝盖，呈现缺月似的半圆，与糙的衣料摩而微微红发热。姬日妍很见不得这场面，干脆利落地拧背过去，皱眉“这是长好了是没长好？我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