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像从天上坠下的仙女。

        缪尔抬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他们是怎么把云摘下来的？”

        亚伯平静地抿了口茶，慢悠悠解释：“那是干冰，缪尔。”

        缪尔哼了一声，又开始左顾右盼，注意到每个人案桌上都摆着一个小香薰，烟雾袅袅升起：“烟囱烟囱，到都是烟囱。”

        他不满地说：“自从来到这后每个人都一木味”

        缪尔又看到前方，亚当正专注欣赏舞蹈，突然他像是瞥到一个影，眼神在那个舞者上连，手里举着酒杯掩饰。

        缪尔立刻说：“老色鬼，又在色迷迷地看谁呢。”

        他低扫视四周，发现宴场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围起了半人高的锦障，那些被龙柊邀请来的龙船女子沿着锦障站成一圈，好像既想看又不敢靠近。

        缪尔皱皱眉，摇摇：“这围起来也不知是要让人看，还是不要让人看。”

        “也不知是让我们看春天，还是让人看我们。”

        缪尔点点，突然发现自己心里话被说出来了，他顺着声音回一看，正好对上莉莉说话的眼神。

        随着舞蹈结束，这些锦障撤开，那些围观女子蜂拥而入，莉莉以为他们要被冲垮了，吓得一把抓住轮椅扶手。但她们只是扑扑簇簇挤到中间草地，找空地一坐，衣裙铺得像片片花毯。

        她们上各式花卉争奇斗艳：红的紫的绿的黄的……大的小的编成环的串成串的……

        莉莉看得眼花缭乱，像误闯了谁的大花园。

        龙柊端坐在席上，目光扫过她们——这当然是她的大花园。

        她如同主人一般巡视，看得仔细，又看得心安理得，每一句点评都像随手翻弄花枝——“这一朵太艳，少了雅气”“这一串倒有灵气”——说得好似她们真是自己花坛里新开的小株。随口一句，就有侍女抛下一枚金令签，赏赐落下，叫笑声与惊呼声此起彼伏。

        缪尔眼睛一转，看了看周围，又低看自己，一把迎春花枝被当腰带随意缠着，垂在边摇摇晃晃。

        “什么？原来这些是上的？”他一脸受骗的模样。

        龙柊突然转，笑盈盈地开口：“亚当大人，也来替我鉴花吧。”

        缪尔一抬，看见亚当正靠着椅背，摇着扇子，神思飘远，眼神空茫。缪尔眯起眼，立刻心中有数：八成还在惦记刚才舞的那个美女，老色鬼。

        亚当微愣了一瞬，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扇子“啪”地一合，笑意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溢出来。他风不失优雅，点评起女子上的花来游刃有余，惹得几名胆小的女子脸色羞红，掩面窃笑，周围哄笑阵阵。

        “该隐”，龙柊又把转到另一边双手递上一个金令签。

        该隐犹豫参与，语气虽不如父亲那般魅力风，但每一句都落在点子上，准得，却让女子们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