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花了我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呢！”樊歌有点生气，连向来慢吞吞的语速都急促了几分，“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贫困生窗口！”

        跑堂小妹也回过神来，连连歉，又有些为难地提起了楼下被这位公子掀掉的桌子需要赔偿的金额。

        樊歌在心中哀鸣一声，几乎要把脸埋进饭碗里。

        樊行叫住拿了钱欢天喜地要离开的跑堂小妹：“再添两副碗筷，麻烦你。”说罢还很有风度地一点，看得樊歌眼睛发直――边人出这种电视剧一样的行动实在太丢人了，她不理解哥哥的行为动机。

        跑堂小妹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从自己面前弹着飞走，不由得大惊失色地尖叫了一声。

        樊歌才是要被吓死了的那个人。好在她占便宜就占在表情不大丰富，只是用堪称冷淡的表情朝跑堂小妹略扯一扯嘴角表示歉意。

        “谁要你的钱！”樊歌瞪了他一眼，扭扯扯阿春的衣襟：“坐。”

        阿春心中酸得发苦：他连代她说话的姿态都显得廉价些，不仅比不得，连留在她边都是奢求了。

        阿春看得几乎要皱眉，这时候又生出了一点浅淡的自信来：他总不会这么气小姑娘的――还有那气的公子哥甚至都不懂得给小主人布菜！

        “嘶――你下手怎么越来越黑了！”樊行倒一口冷气，他万分确定自己的腰上肯定得留个乌青的指印――妹妹这回可一点也没留劲儿！他怪委屈地撇撇嘴，把系在自己腰上的小包袱解下来，摸出一小叠银票递给她：“喏。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让你花过钱了？……小气鬼。”

        樊歌浑的汗都直直地炸起来：“闭嘴吃你的饭吧！”

        樊行嘿嘿一笑，不再逗她，专心吃饭。

        樊歌掐指一算，发现赶上她赚来的钱的小半了，气得暗暗掐着哥哥腰间的肉，用力一拧――

        樊行拿她没辙，边嘟嘟囔囔嫌她翻小账边把包袱给她：“杜十娘沉的那箱宝贝比我这个贵不了几千两，”他顿了顿，又补充：“黄金。”

        这是樊歌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纸币，难免出个没见识的稀奇表情，几乎是依依不舍地把钱转交给了跑堂小妹。

        阿春着坐了半边椅子，樊行很自来熟地去拍他的手臂，同情：“和她共事很辛苦吧？谢谢你能一直包容她到现在。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坏小孩啦，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是人不坏的。”

        樊行看看被自己妹妹称为“同事”的男，又看看心安理得被他伺候的妹妹，表情难免就促狭起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潜规则人家？”

        樊行一哽：“十年前的事你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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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歌直到跑堂小妹回来送了一趟餐又离开后才放松下来，用不太服气的语气小声反驳：“哪次给你带饭的时候你给过我钱……”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拉开门，门却被人从门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