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划花的是这张脸呢？

        车门关上，隔绝了梁向薇那张因惊愕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她心打理的卷发被风乱，脸上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被彻底无视、被当众甩下的羞愤和狼狈。她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关清霁那辆包的亮黄色跑车去而复返。

        “金悦苒！”梁向薇的声音尖利起来，因被冒犯的怒火而吼，“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好意安你，你还给我摆脸色？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朝颂哥的面子上，谁稀罕搭理你这种……”

        “清霁哥！等等我！”梁向薇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就要追过去。

        金悦苒！又是金悦苒！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凭什么？！

        “谢谢向薇姐……”金悦苒最终还是低下，声音细若蚊呐，重新披上那层怯懦的外衣，“我……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你先下去吧。”

        她说完了这番话，伸手又要去拉金悦苒，仿佛给她一支口红就是天大的恩赐，足以抹平她此刻的狼狈和恐惧。

        金悦苒再次避开了她的手。

        这声命令如同赦令。

        车窗降下，出关清霁那张明显烦躁和不耐烦的脸。他本没看梁向薇，目光直接锁定在金悦苒上，“金悦苒！上车，磨蹭什么！”

        关清霁却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在梁向薇的手即将碰到后车门把手的瞬间，一踩油门，轮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石蹿了出去，只留给梁向薇一脸呛人的尾气和扬长而去的车尾灯。

        金悦苒的拒绝，在她看来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一个靠姜家施舍才能在这个圈子边缘站住的穷亲戚，一个品味低劣、只会盯着垃圾看的怪胎，也敢拒绝她的“好意”？

        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快，更坚决。她抬起，脸上那点怯懦的伪装几乎挂不住，眼底深翻着一种被压抑的几乎要薄而出的黑暗情绪。

        “关清霁！金悦苒！你们混――！”梁向薇被了一脸尾气，气得在原地狠狠跺脚，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金悦苒几乎是立刻抬起，像只终于找到逃生出口的小动物，飞快地绕过梁向薇，拉开跑车后座的门钻了进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砰！”

        后面难听的话还没出口，一阵刺耳的轮胎摩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刺目的车灯划破黑暗，停在了平台边缘。

        她看着梁向薇那张妆容致、满是理所当然优越感的脸，看着对方眼中那种对崔怀梅，甚至是对她金悦苒本人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疯狂的念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个念一闪而过，带来一阵病态的快感，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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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是梁向薇，不是崔怀梅。

太严厉，又勉强放了一点，以一种施恩般的姿态对她说：“走吧，我们下去，这山冷死了。我车上有风机，还有新买的限量版口红，送你一支，换换心情。”

        梁向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