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一贯张扬跋扈、写满“老子天下第一”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深重的疲惫和……自我怀疑?
“金悦苒,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姜朝颂淡淡地陈述着,“她的玩,她的麻烦,她自己去
理。
理得好,是她本事,也是她的功劳。
理不好……”
姜朝颂没有回应,仿佛默认了这个评价。
“你……”关清霁叹了口气,只觉得咙干涩发紧,千言万语堵在
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艰涩的低语,“……姜朝颂,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他想象不出金悦苒所谓的理会是什么样子,但绝对与“妥善”二字无关,那女人的脑子构造异于常人,尤其是在对待崔怀梅这件事上,简直扭曲得令人发指。
关清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那
无名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
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他烦躁地抓了抓
发,最终也只是低低咒骂了一句,“朝颂,别怪我没提醒你,金悦苒那个疯子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更恶心!你等着看吧!”
就在关清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需要一条狗链子。”
车厢里只剩下低沉的怠速声,和一种沉重得让人不过气的沉默。
关清霁的呼一窒,他看着姜朝颂的侧脸,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置
事外的漠然,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而是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垃圾。
关清霁收声,愕然地看向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而姜朝颂,从到尾,都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他把自己从那团由他默许甚至纵容产生的污秽中摘了出来,只留下金悦苒一个人在泥沼里挣扎,甚至让她主动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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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了一脚刹车,跑车在公路上划出一刺耳的摩
声,堪堪停在路边。
这让关清霁一时语,那些准备好的劝解和警告,全都堵在了
咙里。他张了张嘴,只是叹了口气,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一瞬间,他全明白了。
姜朝颂依旧闭着眼,密的睫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得仿佛已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微微停顿,视线再次转向车窗外,仿佛看见了那栋陈旧楼宇,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那就是她的报应。她,和她的玩,一起。”
姜朝颂本不在乎金悦苒会怎么
,也不在乎崔怀梅最终会怎样。他只是随手抛出了一
骨
,或者说,将她推向了悬崖边。
金悦苒的保证,她的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最终承担后果和代价的,都只会是她自己。成功了,是姜朝颂默许下的功劳,失败了,就是她咎由自取的报应。
姜朝颂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或者说,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将重重地靠回椅背。
。他从未在姜朝颂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种熟悉的嚣张气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脆弱的迷茫。
关清霁扭过,震惊地看着姜朝颂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