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 “我叫你gun!”
“我说了我不吃。”
季云烟的尾音在她扭tou看见来人时戛然而止。
她冷冷偏开tou,用背对向詹钦年。
“gun出去。”
四年前,同样是坐在这间屋子。
她因齐詹二人私扣殷灯,作为要挟她南下的人质,她为表明态度,一路向詹钦年发了好大的火。
但她那时心存侥幸,总觉得詹钦年不得已听命于齐泽襄,又可怜他是个shen负残疾、与她一样受困gong闱的孤寡之人。
四年后,人质变成了扶墨。
她亦对詹钦年动怒,可此刻这份半真半假的怒中,一丝掩藏最深的失望灰心,却是四年前没有的。
詹钦年也再不如当年那个小太监般言听计从。
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放下食盒,掀开盖子,盛了两碗鸡汤。
他如水般饮下一碗,然后才将她的那碗递到她手边。
“长公主,nu才试过毒了。”
“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不想喝,端走。”
詹钦年神色平静依旧,他在她shen旁坐下,捧起她的那碗鸡汤,用瓷勺小心地将面上的一层浮油舀出来。
她不爱油腻之物,他熟稔于心。
“长公主从漠北日夜兼程赶回来,还不曾见过蔺大人,想必对齐南的军情知之甚少。”
见她的肩tou僵了僵,詹钦年垂眸继续撇油,循循诱dao。
“您喝着热汤,nu才为您禀报四月起兵以来齐南的战况。”
几无油花的清澈鸡汤再一次推到季云烟手边。
她犹豫了几下,终是抬了手。
总算哄她喝下第一口,詹钦年松了口气,继而dao:“三月二十二日,页丘山的红叶教私越我郦边境,屠杀淶州青溪村村民近百人,二十名红叶教匪徒受擒,经审,乃受齐南宁陵王指使,我郦边军前去其封地宁陵交涉,惨遭毒手,仅一人生还,此事传回邵阳,震动朝野,禄川监政使司ma征罔顾事实,强令陛下不许予以追究,陛下大怒,当即下令,诛杀司ma征以东进,为我郦百姓、我军将士讨回公dao。”
三月底,季云烟自杭乡回邵阳,沿途戒严,打听才知,页丘山匪徒近来多有作乱。
青溪村就位于她回程的必经之路上,未料她当时竟离起兵之chu1近在咫尺。
季云烟喝了半碗,再难下咽,把碗放回桌上。
她更关心后来的事态:“放眼齐南,鹤滁王独大,而宁陵王虽空有王号,但他只是依附在鹤滁王shen边的小诸侯,实无兵权,我军自淶州青溪起兵,向东越过页丘山,轻易就能占领宁陵,然再往东进,却有赤岩关天险,此关隘易守难攻,不亚于碑莘关,鹤滁王想必早得宁陵王报信,他只消安排千余兵ma,就能守住赤岩关,我军是如何突破此关隘的?”
“并未费什么力气。”
詹钦年解释dao。
“彼时鹤滁王主力正在南境与季家军激战,难以分兵,我军因此轻易突破赤岩关,进入褒州,陛下率军于四月十日自青溪起兵,四月二十五日,已占领褒州西南五县,四月二十八,我军与季家军于栖霞dao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