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深谙人要害,他若要置陛下于死地,那剑尖怎么会偏?!”
“你是这样想我的?!”
“可扶墨弑君之罪确凿,长公主准备如何嫁给他呢?还是说,你打算放弃自己金尊玉贵的份,嫁给一个死刑犯?”
“您傍晚时为何不直接应允长公主去见扶先生呢?”
“扶墨阵前行刺陛下,不止我看见,四军前锋就近的几百双眼睛都看见了!若非陛下阻拦,扶墨早已血溅当场,哪里会留他的命到今日?”
季云烟失神追逐间,前的男人突然出声。
“你进去吧,里面只有扶墨一个人。”
“苦衷?什么苦衷?我只知若陛下驾崩,他膝下无子嗣,衡王之外,只有你有资格继承大统,还有什么时机,会比北伐前行刺更合适?若非如此,为何陛下封锁了一切消息,你还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前线来,季云烟,这一切的谋划,你最清楚。”
“天黑,去军牢的路不好走,去,再派些人手去沿途护着,别出岔子。”
“回陛下,桓将军已亲自带着长公主去军牢了。”
季云烟死死着指尖,深深
了口气,踏入军牢帐门。
……
“长公主不必同末将辩驳这些,扶谷主是您的未婚夫,您自是为、他、开、脱。”
“十三……她去了吗?”
季云烟渐渐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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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襄捂上眼睛,不肯再听了。
齐泽襄正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额沁满汗珠。
他索转
,
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要她听清楚。
桓立轩已不愿听她一句,大步向前。
“恭喜你啊,听说你要嫁人了。”
夏怀轻敲寝门,步入药味郁的室内。
“是。”
“扶墨他……一定有苦衷。”
掀开层层浸血纱布,出尚未愈合的前
伤口,他闭眼仰躺着,眼前又一次浮现彼时扶墨举剑朝他刺来的惊险画面。
桓立轩嫌弃松开她:“不是我这样想,是如今四军全将士都这样想,那长剑明晃晃地刺入陛下肋间三寸,血涌如泉,若非偏离心肺,陛下早已当场暴毙,季云烟,这些都是事实。”
“陛下,庄太医来了,该换药了。”
齐泽襄很惨淡地笑了笑。
“可陛下,长公主终归是要嫁人的。”
这鲜血淋漓的一幕虽日日上演,但夏怀还是不忍相看,眉心紧蹙。
至少,长公主感激的会是您。
季云烟浑在抖,却还是咬着牙不肯相信。
“陛下……”
“弑君之罪确凿……或许,未必……”
季云烟跟着桓立轩,一路穿过守卫,进入军牢。
夏怀叹息。
“未必?”
桓立轩抱着剑,站到侍卫边,撇开
再不看她。
桓立轩蓦地停步,她没反应过来,直直撞上他的后背。
“好。”
抵只是因为想早早结了这差事,好尽快甩了她。
……
齐泽襄长长嘶声,口不断因痛起伏。
“朕见她风尘仆仆地来,满脸疲惫辛苦,一走进这屋子就同朕下跪,想见扶墨,朕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赌了气了。”
“陛下是为长公主伤心了。”
桓立轩字字阴恻,语调里满是嘲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