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 三个月,他无时不刻思念着她
从傲梅gong与太后用完膳出来,夕阳正沉在青云dao尽tou。
金光斜照,长长gongdao上,只他兄妹二人并肩而行,背影在前,被拉得纤长。
齐泽襄放慢脚步,任她挽着他的手,鞋底在石砖上摩挲出极轻的声响。
金黄的余晖落在她发间,他垂目看去,神色不自觉柔了几分。
方才席上,她替母后添汤侍菜,话语温顺,十足的乖巧。
后谈起北朔见闻,她又娓娓dao来,逗得母后笑得眼角生纹。
“十三……”
她抬tou,疑惑看他,一瞬间,日光在她眼底晃了一下。
“哥哥怎么了?”
齐泽襄凝视她,抬手,捋顺她鬓角的一缕碎发。
盛夏晴晚的微风,似他yuchu2未chu2的指尖,替他抚过她的面庞。
她去北朔的三个月,他无时不刻思念着她。
暗卫死在淮州的消息传回,若非政务缠shen,他几乎就要策ma扬鞭,赶去傅家带她回来。
“……没什么。”
可千言万语,终究停在chun边。
他只笑着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
甫入永和殿前,殿角阴chu1,夏怀正伏地跪着,额tou贴在青砖上。
旁边一个小太监垂手立着,不敢抬tou。
季云烟目光在夏怀shen上短暂停了下,心里微微一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任齐泽襄牵着自己步入殿中。
夜色一点点压了下来。
鲤池畔,gong灯未上,水波映着昏金。
齐泽襄接过小卒递来的鱼食,顺手递给了她。
她抬手撒下,群鱼跃动,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看着她的侧脸,chun角不自觉弯起。
“前几日青鸾同红鲤隔水打架,两厮死缠,闹得连gong人都来围观。”
季云烟抬眸,望了眼那廊下那空着的鸟笼。
“我瞧那青鸾往日净爱往外tou飞,怎好端端跟鲤鱼较起劲来了?”
齐泽襄又笑:“外tou虽有趣,却终究也有乏味收心的一日,鸟雀的xing子,与人也有些共通之chu1。”
他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取帕子替她将手拭净,语气变沉。
“那曹秉坚的供状朕看过了,不过朕还想听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季云烟应了声“是”,继而将端康民变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此虽是曹秉坚个案,但毕竟事涉币改。”
她面色一敛,“咚”地一声跪下。
“哥哥,币改是臣妹所提之策,如今地方执行不力,让贪官钻了空子,臣妹责无旁贷。”
齐泽襄一怔,忙伸手去扶。
“快起来,好端端的跪什么,地上凉。”
他带着她坐到池畔石椅上,轻轻叹息。
“凡是国策,能在天子脚下执行得当,已属不易,遑论地方,各级官吏心思迥异,上行未必下效,十三不必如此自责。”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水面上,声音更低落了几分。
“如今政事繁冗,朕……亦觉力有未逮。”
话音才落,肩tou适时倚来一颗脑袋。
他斜目,对上她乖巧又心疼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哥哥……”她抱着她手臂轻蹭,“那曹秉坚这件案子,让十三来办,替哥哥分忧,可好?”
齐泽襄的眉眼只柔了一瞬,却又锁紧。
“并非朕不愿你出力,”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只是你也知dao,那曹秉坚,是谁的人。”
“工bu侍郎曹逢吉的同宗兄弟,自然是徐党之人。”
他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