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媚年纪更大些，眼角、脖颈出现细微的纹路，不过也不焦虑地抹什么瓶瓶罐罐，整天还是和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活蹦乱。

        “你也对我的法不满――我应该上去扯开他们，或者干脆利落地和他分开，追求纯洁无瑕的爱情，是这样吗？”

        她没说话。

        柳媚的视线将她里里外外看了个彻底，像在评估有些话是否能说，最终：“小煜，你觉得阿瑾背叛了我，而你作为他的妹妹，看见我时感到内疚难为情，是吗？”

        “啧，叫姐姐。”

        她掐着腰，挑衅地问柳媚，应该叫她姐姐还是嫂嫂呢？

        是无奈之举，但也乐在其中。

        随着年龄增长，对她来说，柳媚是比苏南瑾更好的老师，有些事苏南瑾无论如何也没法提前预料从而给出建议――比如夏天训练的时候，在三角和内衣勒着的地方扑点爽粉避

        柳媚惊讶地睁大眼，搂着她哈哈大笑，说小孩子还懂这些呢，说当然是叫姐姐了，嫂嫂这种称呼一听就命苦。

        她瞠目结。

。

        她抱着胳膊扭过，说和苏南瑾在一起肯定命苦，叫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天柳媚还说了很多，她开始明白一件事，在这段关系中，柳媚并不是绝对的下位者。

        柳媚少见地声音柔，说等她长大就懂了。

        她不仅懂，还知苏南瑾是怎样的人，爱他准没好下场。

        她十来岁的时候，柳媚还是陪在苏南瑾边。

        见怪不怪。

        柳媚顿了顿，反问：“不是都实现了吗？”

        她的三观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柳媚！”

        对于人生信条是活得爽的柳媚，她实在没必要太担心。

        她脑袋空白了一瞬，随后心里燃起一无名怒火，上前一把扯住柳媚的手就往外拉，最后扯进一个没人的杂物间。

        她就是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等她再长大些，才模糊地明白了苏南瑾和柳媚的关系。

        苏南瑾需要柳媚替他事，也依赖这样一个人存在，柳媚十分清楚，因而用自己的价值来交换她想要的爱。

        不就是什么喜欢啊爱情啊，她当然懂。

        柳媚朝她眨眨眼，“小煜原来这么在意姐姐啊，真让人不好意思，嘿嘿。”

        “……？？？”

        “我爱他，喜欢看着他，想要和他待在一块，想要和他上床。”

        她不知。

        “……”

        “比方说，你想要一个有钱、帅气、温柔的大男朋友，你找不到，你就可以找一个有钱的，找一个帅的，找一个温柔的，再找一个大的！”

        那天她带了批款的条子找苏南瑾签字，到找不见他人，她熟练地走到隐秘，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的呻和息。

        她口剧烈起伏着，攥了攥拳，半晌，才闷声：“那你怎么不生气？”

        她叹了口气，正犹豫该进去还是待会儿再来，一回，看见柳媚站在不远的地方。

        柳媚朝她挤挤眼睛，“小煜，你还小，世上很多事未必尽如人意，别学你哥，整天神自半死不活的，你要想清楚，自己要什么，然后就去追求它，只保留你想要的那分。”

        柳媚淡笑着，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下，“你生气什么呢。”

        在她更生气之前，柳媚又笑笑，“这就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