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深一口气，声音放缓了些，“你妈要是知你这样，她在那边得多难受。”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他缺少哄孩子的经验，只能笨拙的把女孩锁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控诉与颤抖。

        “……”

        江祝安知阿兰在等他，黑黑的长发跟着风扬起又坠在腰间，妈妈就站在那里，冲着他笑，冲着他埋怨。

        郑毅怔了下，结缓慢动着，如果换以前，他肯定会编造一段善意的谎言，这么的理由无非是减少伤害，维护幻想。

        “好，待会我过来一趟。”

        他抱紧怀里的小盒子蜷成一团，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恍惚间，他听见了江玉兰的声音。

住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着江祝安的背影，长长的影子越来越远。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自嘲，接起袋里震动的手机，红十字基金打过来的。

        郑毅是北京人，从湖州的公安系统退出来后，自然是要回家的。

        “人是你带来的，也带走吧。”说完，江祝安抬起，轻轻扯了扯嘴角，枯竭的眼底一片灰暗。

        任朵盯了男人良久，猛地甩开他的手，不不顾往前冲，“我早就知了，他本就不喜欢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他边啊，不我就算了，现在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抛弃掉！我就那么遭人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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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在故乡不幸福，在他乡也不幸福，那又该去哪里呢？

        全文完。

        任朵乖乖等他打完电话，突然小声问，“江叔叔呢？”

        男人接过她的小书包，笑着说，“来看看你。”

        江祝安推门进来，他扫了一眼，找到角落里坐着的郑毅。

        他穿了件深色衣，三十末的年纪发白了大半，面前摆着一壶普洱，热气袅袅。

        他望着女孩忽闪的长睫，弯起了她的发，“对不起啊，我们又得去一趟民政门了。”

        “嗷…”任朵牵着他的手甩来甩去，仰起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郑叔叔！”任朵惊喜叫出声，一蹦一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呀？”

        松针混着泥土轻轻掩盖住他的。

        “不回去了。”郑毅淡淡笑着，“过几天直接去检察厅。”任了半生，最后坦然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郑毅追上她，手刚拉住炸的女孩，又被用力甩开。

        祝安——

        江祝安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平静得像潭死水，“没有，我只是…不适合养孩子。”

        胡同里茶肆很多。

        *

        *

        “你们这些坏人，我才不要你们可怜我！”任朵咬着，倔强的抹掉眼角源源不断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