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和抵在腹的尖刺让许初明乱了心里事先准备好的节奏，惊讶和疑惑打着架，不知该让哪一方先出反应，所以他愣住了。

        “不是…兮兮你…”

        许初明苦笑着紧握尖刀，不让项蝶兮再进一步，“你从没说过我们之间还有这种缘分。”

        “我有必要到提自己可怜的过去吗？认不出来，是你的问题。”

        那是他刚从国外回来时，日日夜夜都泡在虚假的影视交际圈里混人脉，谈的那个国宝级艺术大师的女儿。

        “因为我偷偷瞄过你，所以她把我关在废弃小屋里用井水浇，浇到我失去了知觉，你也按时赴约了，我在小黑屋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你们在什么我就不说了，等你走了，她转回家放了一把火，烧死她爸妈的同时也把住家保姆司机烧死了，我被她忘在了小黑屋，连回应妈妈的求救短信都无能为力，我不值钱的生日礼物被公主踩坏了按键。”

        “你知吗？蝴蝶迫不得已之时会从腐烂物和血中收养分，所以把你了，也许我会更坚强一点，就像当年把金蕴韧带弄断后彻底不懦弱胆小鬼一样。至于救你，你活着才能帮温寻，别让我恨你，就这样，我睡了，记得自己给120开门。”

        刀子在他手心里动而过，也在项蝶兮下了狠劲的力度下成功穿破了他的肤，血瞬间在暗色衣上蔓延开来。

        那疯婆娘后来放火烧了自己家。

        “所以，你和她一样。都不让我救我想救的人，都想让我因为狡猾的幸运再次深陷折磨。她想让我爸妈恨我，你想让温寻恨我。”

        许初明一直不说话，只会龇牙咧嘴地忍痛，那就有点无聊了，所以项蝶兮还是拨打了120电话，内心毫无波澜地从包里掏出电子烟，边往肚子里味，边对接线人员坦白了自己的行为。

        多亏了许初明给她喂了安眠药。此时此刻，项蝶兮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意，他的感觉就像牵手，平平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

脱贫跨阶级。

        “你知那天金蕴都忙活了什么吗？”

        金蕴是谁？

        也是，许初明不否认。

        她也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扎得有多深，只是在许初明因疼痛无法回应她的控诉时，淡定地用沾满血的手指拨开了黏在脸上的发。

        项蝶兮缓缓打了个哈欠，那粒药终于在过血后起效了，她倒在沙发上，枕着抱枕，侧躺着与地上那双痛苦不堪的眼睛对视。

        “你还知救我呢？”许初明倒地不起，伤口不停渗着血，他护着那把刀，深怕项蝶兮又干出什么刀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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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药影响她的判断标准，也许是他不断地讨好让她这颗渴望被驯服教的心渐渐被失去了好奇，也许是他也和那个人一样，在自己拼命想从火海里带走什么人的时候让她无法动，项蝶兮对许初明的兴趣被冻结击碎了。

        她的另一只手悄然无声地放在了腰后，从宽松的运动外套之下抽出了一把尖刀，直抵许初明的下腹。

        这么说来，他确实知项蝶兮是谁了。

        他当年被那个疯女人下了迷魂汤，眼睛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很吃惊吧？突然提到金蕴。”

        “你和金蕴一样。”

        许初明低下了，此刻掌心因下意识握住了刀而不断向着地板滴血。

        但比下腹被袭击还要尖锐的疼痛，是项蝶兮伏在他耳边说的接下来一句话。

        “你不记得我也正常，那个时候我又黑又土又自卑，还被真公主当玩一样使唤、白眼、羞辱。你说过我爸妈很眼熟，这可不是什么命运，你眼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