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摇曳。

        风草动，又瞬间停息，安雅眼睁睁看着墨菲纤弱的影倒在花丛里。

        她怔愣，背到后颈一片发凉，周围仿佛又下起了大雪，雪地上都是残破的肉和鲜血。

        茶壶掉落破碎，安雅尖叫着奔过去，推开阿克斯，直扑到墨菲的上。

        她惊恐万分查看墨菲的双手，生怕它们都被扭断了。她摸遍墨菲的全，怕他哪里破了，哪里缺了肉，怕他血不止。

        直到墨菲紧紧把她揽在怀里，不断摸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安雅，我没事的。”

        安雅在他怀里泪满面，那年的事情太过惨痛，像只藏在阴影的猛兽，每次袭击都会把她撕开两半。

        等心情好不容易平复，她发现自己的手上沾着血，再次吓得呼急促，又要查看墨菲的，被他捉住手制止。

        “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墨菲的血，那就只能是……安雅想起刚刚她推了阿克斯。

        她回去看，后早已空无一人。

        安雅下意识起要去追，墨菲突然面痛苦，她赶紧蹲下去扶他。

        “脚好像扭到了。”

        扶墨菲回房间时他才解释，刚刚只是向阿克斯请教近术式课，阿克斯的咒式看似蛮横却在最后一秒收了力，只让他摔倒，反而是他的咒式划伤了阿克斯的手臂。

        安雅听完后，神情空白像丢了灵魂。

        当她帮忙整理好地下室时，已近深夜。

        走廊的蜡烛都已熄灭，她提着煤油灯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藏着事，脚步走得很慢。

        旋转楼梯上，玻璃窗花前，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安雅还没来得及回，有人从后抱住了她。

        环在腰间的手臂没完全收紧，手指搁在腰侧最的地方，她吓得全僵，任由那人带着酒气的鼻息在后颈盘绕，不知是鼻尖还是嘴，温的感碰到了肤。

        意识到他喝酒了，安雅的心得更激烈了，不知为何。

        阶梯上的影子反映出后人的姿势，他弯下腰，下颚抵在她的颈窝，折弯的脊背显得脆弱。

        他突然变得不像之前的他，他们也突然变得不像之前的样子，他们一起同睡一起牵过手，可现在有哪里都变得不太对，这声音、光线、形状、姿态，乃至温度和气息，都变得不太对。

        安雅抗拒这变化，但变化似乎早就无声无息地开始了。

        衣衫下的躯透着温热，庙宇破了，月光落入，藤蔓滋生，冷峻的神像在隙里开满野的花，温、酒气、吐息、古龙水、冷空气，一切的一切漫过了她，在穿透她。

        “安儿……可以不要选他吗？”

        就连那脆弱微小的声音，都变得不像他。

        “什么？”

        安雅不明白，想转问清楚，一只大掌覆上了她的眼。他不想失态的样子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