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嗟叹这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包厢中,乌鸦假笑应酬过几人后,就一直坐在骆丙旁食闷烟。
起先,独自经过新娘密友那间包厢门口时,他眼神假装不经意瞟过施薇落座的方向,发觉没有熟悉影的刹那,某种失落感再度弥漫心间。
他搞不懂这种从未有过的在意到底是为何,也实在想不通,那个把他耍的团团转的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他留恋?
“雄仔,你一直心不在焉什么?”
骆驼饮酒饮到红光满面,心中却也清楚这小子近期反常状态。他趁着酒劲,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而乌鸦睨他后冷笑一声,把手中烟用力摁在描金骨瓷盘中,不悦
:
“阿大,你有没有觉得雷老板两万多一桌的鲍参翅肚,还不如三悦饭店的贵妃鸡和白灼虾?”
“食饱喇,我出去透透气先。”
说罢,他站起离开,也懒得理睬骆驼醉酒后啰里八嗦的碎碎念。
男人心烦意乱跨步往外走,偏巧这时手里的打火机也来他霉
。滤嘴在
边都被咬到变形,却依旧没能如愿点燃这聊以
藉的香烟。
乌鸦索将寿终正寝的打火机扔进草丛,嘴里骂骂咧咧,准备要离开这跟他八字不合的鬼地方。
就在他经过花团锦簇的拱形门廊时,一似曾相识的倩影蓦地掠过他视线。闪亮裙装,锋利细高跟和被海风拂动的长发…也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什么,只感觉心
骤然间静滞了几秒。
这种感觉太不妙,却又太令他无法舍弃。
那影,就像是有磁场一般,
引他的脚步,不由自主上前去追寻。
室外灯串缀在树桠上连绵几十里,像色调的
星群,与长桌上的银色烛台交相辉映。现场弦乐队的伴奏已换
轻缓柔和曲调,大
分宾客都在各自社交圈里,静静享受这悠闲时刻。
不知不觉已临近After Party时间,曾过几年电台DJ的Wyman一早便自告奋勇,要前来担纲主持工作。
只是新换上的亮片西服上他的光
造型,显得他活像个闪耀的迪斯科灯球,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扎眼。
举起香槟杯,Wyman手持银匙羹“叮叮”敲过几下,众人的目光都随之聚焦而来。
几秒之后,在场宾客都安静无声,光佬拿起话筒试音,那副本来玩世不恭的神情,在人群里找到齐诗允的瞬间,倏然变得一本正经: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莅临我最佳好友———齐诗允小姐的婚宴。”
“我跟她大学同窗认识到现在,真是每次见面都要拗颈,不过今晚我决定嘴下留情,不再闹她喇。”
“因为见证她同雷生交往过程的我,真的非常之钦佩她的英勇和无畏,而雷生也将他毕生威武放低,愿意事事迁就我这个奄尖的女仔……”
“总之呢———”
Wyman顿了顿,双眼望向站在离他不远的齐诗允,与她动容不已的目光交汇时,柔声说出自己还未发表的一段歌词:
“相爱是彼此能感应,小心意,大感情……”
“你们值得,一生为依。”
话音落下,欢呼和尖叫声再度淹没听觉,两人在后众位好友簇拥下被推向中央,周围起哄的笑闹不断,他们也与大家柔
草坪上笑成一片。
须臾,当欢快的康塔塔旋律摩耳际时,齐诗允被雷耀扬揽着腰,作出一副要与她共舞的姿态。
“雷生,我记得你不会舞。”
她嗔笑,抬眸望向对方,男人却一点都不退缩地与她贴得更近,把脚步挪向前:
“我这么聪明,雷太教我,很快就学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