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点了点，没有再说话。

        沈月怡吃得很快，像是饿坏了。

        她端起盘子，走到垃圾桶前，把菜全倒了进去。

        她草草冲掉上的泡沫，关上水，换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幸好还能有这一碗面的时间，让她们假装还是正常的人类，假装还是正常的婆媳，就好像她们还在今早，还在那个普通的早晨――

        可它不听她的。

        听到沈月怡喊她“妈”，周玉芳只觉得臊得慌，发生了这么多不该发生的，她已经没法心安理得地听这个称呼了……

        “好。”周玉芳应了声，继续低吃面。

        理完这一切，她看着空的餐桌，又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

        “……妈，谢谢。”

        她在客厅站了一会，看见餐桌上还摆着她之前的晚餐，不由微微愣神。

        这就是奖励说的“远超人类的恢复力”吗？只要她想，只要它被碰到或者受到刺激，它就能一直着，一直，一直……

        周玉芳转进了厨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周玉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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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感觉到下孽的热度正在急剧升高，那熟悉的、让她恐慌的快感又随之窜起。

        但面对小月低大口吃面的样子，看着她因为热气而被熏得微红的脸颊，周玉芳竟然也有了食。

        沈月怡眼见她洗好出来了，便也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

        吃不下去，绝对吃不下去。

        周玉芳的手僵住了。

        她强打起神，重新洗了锅，烧水，下面。

        幸好小月什么都没说。没提刚才的事，没提自己裆里新长出的怪物，没提之后的任务……

        那时候天刚暗下，丈夫和儿子还活着，那时候她还是个正常的女人，还期待着今晚的红烧肉小月会不会夸好吃……

        二人安静享用早餐，一个即将出门上班，一个会在之后偷偷看对方直播工作。

        她其实不饿，获得了超强恢复力后，她虽然需要食物但并没有感觉到特别饥饿，也感觉不到累，状态好得出奇。

        它还在兴奋，它还在渴望。

        哪怕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恢复成了菜肴原本的样子，她也一口都吃不下去。

        她确实饿了，中午吃的不多，之后又劳累了一天，再加上刚才几次的……高，她的胃已经在不停发出抗议了。但她没想到周玉芳在经历了种种之后，竟然还能贴心至此，对方骨子里的韧或许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她不想再碰它了。

        不……不要……

        “吃……吃点吧。”周玉芳没敢和她对视，“刚才那些我都倒了，这是新下的。”

        她愣了一下，比她更快反应过来，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小月……肯定饿惨了吧？而且她从下班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还折腾了这么久……

        沈月怡站起来，端着空碗走向厨房，“我去洗碗。”

        这最后的休息时间，哪怕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她也为此知足了。

        周玉芳吃得很慢。

        她猛地一阵反胃，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哪怕刚刚才过那么多，它依然力充沛得像个永远不知疲倦的怪物。不对，它本来就是怪物。

        红烧肉、番茄汤、还有其他的菜和米饭……全倒了，一点不剩。

        等沈月怡着漉漉的发从卫生间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面。上面撒了葱花，分别卧着两颗金黄的荷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按理说，这些菜是可以吃的。

        虽然第一个任务说屋里的食物和水源都被污染了，但在完成第三个任务后，这些所谓的“污染”似乎就被奖励的“甘霖”彻底消除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埋吃面，甚是安静。只有筷子碰撞碗沿的轻微声响，还有偶尔发出的溜声。

        周玉芳颓然地松开手，任由那神抖擞的肉棒立在下。

        幸好……

        厨房里传来水声。她慢慢地吃完了面，放下筷子，坐在那里发呆。

清。

        水开了，面条在沸水里翻，白色的水汽腾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机械地搅动着筷子，眼神有些发直。

        周玉芳端起那盘红烧肉。肉色红亮，而不腻，她今天的很成功。可她脑海里却浮现出父子俩爆而亡，血肉横飞，鲜血碎肉落进几盘菜里的画面。

        沈月怡吃完了面，放下筷子，然后她抬起，看了周玉芳一眼。周玉芳也正好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然后又迅速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