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少年伤痕累累的,忽然发觉自己问得多余。
少年听见水声,抬眸看来,眸光淡淡,没有任何感情。
一半黑一半橙红色,和梦里少年的耳朵一模一样。
正少女时期的鲛人一跃而下,又在水花飞溅中抬起
,轻轻甩动
淋淋的发。
小鲛人的好意被接受,开心得在水里甩了甩尾巴。
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更何况他现在的心境,或许给不了她最好的验。
眼看少年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她才小心翼翼游到岸边,小声问:“你受伤了吗?”
梦境就此结束,楚潼熹从梦中惊醒,脸色不太好看。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用眸光无声询问她想什么。
“把这个涂上去,会好得很快。”她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少年。
楚潼熹生怕自己一松手,已经魔怔了的红狐狸就要想不开自寻短见。
楚潼熹稍微侧,就能看见他
茸茸的狐狸耳朵。
他还没睡醒,脸颊在楚潼熹肩膀后轻蹭。
可脖子上的手臂却并未放开。
她以前是什么很贱的鱼吗?怎么每次都是遇见这种对她爱答不理的狐狸还要凑上去?
或许是为了印证自己不是哑巴,少年良久终于开口:“我没有名字。”
从雪山之巅垂下的瀑布宛若一条长长的锦缎,在阳光下映出耀眼的光。
“哦。”少年敷衍答完,把没用完的药膏放在岸边,转便离开。
她看见岸边坐着狼狈的少年,衣衫上挂着数不清的破,隽秀面容也沾染不少血污。
梦里忘川河的分支,就像清安所描述的那样,河岸树木葱郁,芳草鲜美。
温玉对她的望从来都只出自于爱,比起床笫之欢,他更喜欢安安静静抱着她。
今天的河岸边似乎有什么不同。
话痨的鱼细细碎碎问着,也不自己能不能得到回答。
他想放开楚潼熹,对她歉。
“噢・・・・・・”小鲛人觉得有点为难,没有名字的话,在交朋友的第一步就卡住了。
“阿熹?是噩梦了吗?”察觉
侧异样,温玉也坐起来,抱着楚潼熹的腰低声问。
楚潼熹感觉自己了个很长的梦。
他安安静静把药膏涂在伤,即使疼痛,也只是死咬着下
闷哼,并未停手。
就着这样的姿势,她对他浅浅笑:“就这样抱着我,我们今晚不了,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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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掌风灭去烛火,和衣抱着她睡下。
她想了想,才又:“但是你可以叫我潼儿,我爹娘都这么叫我。”
她趴在岸边,双手托着自己还有些肉嘟嘟的脸颊,“你是哑巴吗?还是不想和我说话?那你会写字吗?你叫什么名字呀?”
让你高冷!让你不说话!
小鲛人下意识躲藏起来,片刻才在巨石后悄悄探出脑袋。
他终于温顺下来,轻轻点,“好。”
徒留小鲛人傻乎乎呆在原地,不明白他怎么就走了。
楚潼熹越想越气,张嘴就咬住一只耳朵,磨了磨牙。
少年怔了片刻,才又沉默着接过鲛人给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