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手里正拎着几包油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

        许清欢也没回，提起真气，轻如燕跃上屋，长长衣袖随风翻飞，浅浅月光笼罩在她上，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挥舞翅膀，游动在黑夜中。

        他张张嘴，接下来想问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

        一炷香过去了。

        这雷姑娘啊，就好像在他脑子里长住下来了似的。

        茶淡饭那么多年，楼明烨两眼冒光。

        还没见许清欢回来，饭菜已经凉下来，楼明烨只能去热了一遍。

        “大概恨吧。”嘴里说着恨，许清欢神色依旧平淡，“想杀了他，以祭我娘的在天之灵。”说着，她转眼看着他。

        许清欢庆幸逃出魔教时，兜里还揣了点银子。

        楼明烨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咬了口果肉，甜汁清香溢于齿间。

        这饭食是一人份。

        楼明烨俊

        不吃饱点怎么行，怎么打得过李海。

        几个跃，许清欢影隐于山林，她的嗓音久久回，“你把饭吃了，别饿着了――”

        楼明烨记得问她为什么喜欢看天，她只笑着回答：“养伤无聊，也没什么事情，看着天发发呆也不错。”

        “还你恩情。”

炼自己意志。”

        楼明烨沉默半响，“你恨吗。”

        “这、这怎么能让雷姑娘破费……”楼明烨慌张说着，又差点不住口水，太香了，口水止不住。

        “吃罢，你吃了几天果子，再吃下去子可受不住。”山脚下的小镇有点远，许清欢来回也耽误了点时间。

        许清欢手心支着下巴，“我娘被人杀了，我赶着回去复仇。”

        大多数时候，楼明烨都是悄摸观察着她，结果这一观察，仿佛中了毒似的。

        许清欢有点理解不了楼明烨在想什么，也懒得去想，她将几包油纸拆开，摊在桌面上，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不知怎么的，楼明烨忽然觉得果肉味如嚼蜡。

        “你呢，当年魔教屠你全族，你恨不恨。”

        “等雷姑娘一起。”楼明烨说这话时，脸上有点燥热。

        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纵使相多日，楼明烨依旧未能看透她，她喜欢笑，但仅仅只是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嗯，有事要办。”

        等她干嘛。

        “去去就回。”

        她说的太过自然了，就好像在谈论着天气不错的样子，楼明烨愣是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雷、雷姑娘……”

        每日也只会呆坐在院子里，仰看着天，一看，就看到天黑。

        “雷姑娘，你要去哪？”

        无论他在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

        平时许清欢不说什么，但明日就是考日。

        他刚端着热好的饭菜回屋，便瞧见那抹纤细的影，心微微一突，无端生出一丝欣喜，“雷姑娘。”

        许清欢对于他来说，是神秘的。

        一闲下来，总会想起她。

        也只能憋着。

        他全拿来给许清欢吃了，而自己则吃了几日的果子裹腹。

        烧鸭，红烧鱼，金银馒，还有些大米饭。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问的吗。”许清欢见楼明烨手脚无措，好笑，“反正我都要离开了，跟你说也无妨。”

        小时候，他娘都是留着饭菜到深夜，跟晚归的爹这样说。

        楼明烨想知那日她为何重伤倒在路边，但又转念一想，他又不是她什么人，这样问，怕会冒犯了她。

        许清欢感觉自己得是老妈子的心，细想半响，她站起直接往外走。

        楼明烨这才意识过来，雷姑娘去那么久，就是买熟食回来。

        楼明烨一愣，不由放下鸭，“雷姑娘，要走了吗？”

        神色始终浅淡，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

        许清欢扯下一个鸭到楼明烨手里，她了油腻腻的手指，“也算是我们饯别前的一餐，吃丰盛点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