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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怀偶尔也会来，通常只是坐坐就走，询问阿姨一些她的恢复情况，更多时间里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到了时间他便也上班去了。

        过了片刻，她又说：“我在家里喝酒的事，不要告诉振扬。”

        许振扬坐在床边，撩开她半边发，“伤口麻药过了没有？痛不痛？”

        然而下一秒，现实又将她一巴掌打醒。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爱过自己，以至于感到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冯念真心中又有些死灰复燃，振扬的心，难还在她这么？

        许明怀看了她一会，点点说：“你接着睡，我出去抽烟。”

        许振扬又追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嗯，事情太多了。等忙过了这阵，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岛吗？我们上要赚大钱了。”

        许明怀和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亲近，更多的时间把他丢给他的爷爷抚养，很少亲自过问教，因此两人关系一直不尴不尬。

        “再说吧。你别在这陪我了，回去睡吧，明天还工作呢。”冯念真憋着气不去闻他上那恶心的香味，抹了把脸，忍着哭腔说。

        说完，男人带上门出去了。

        冯念真有些惊讶地望向公公，却见他脸转了过去，对着张阿姨叮嘱一些零碎的术后注意事项。

        “不麻烦不麻烦，许小姐，你公公对你真好！刚才我给你手，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嫌我老妈子没轻没重，自己接过去了……”

        公公走后，冯念真习惯地对着窗外发呆。她感到寂寞惆怅，看着大家忙忙碌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男人在年纪这件事上，还真是吃香。因为爷爷是中英混血，公公天生的高鼻梁、深眼窝，又因为教练经常运动的缘故，材丝毫没有走样，除了眼角偶有细纹之外，五十岁的人看着和三十来岁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大概更是英俊非凡。

        许振扬心虚地抹抹脖子，大概也知是什么情况。

        “真真，睡着了？”

臂坐着睡着了。

        “我没事了，”冯念真将转到另一边去，背对他，“你又忙到这么晚，从所里过来的？”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公公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去外面找小姐吗？

        她一颗心顿时有些涨涨的。

        许振扬在洗手间里掉了脖子上的印，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许明怀端着脸盆开门进来，默默放到床底下，状似不经意问：“肚子饿不饿？我问过医生，排气后可以吃食，一会让张阿姨跟我回家炖点鸡汤。”

        说来也怪，公公年过半百竟然从未结过婚，真真对此也是诧异不已，听许振扬说，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生母，据说一生下他就跑了，公公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单到现在。

        许明怀看了看手机，“振扬还在来的路上，上就到了。”

        不出意料，她的眼神落寞了下去。

        “咳。”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老妇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多话，噤了声。

        往后的许多天里，许振扬依旧忙碌难见踪影，只在几天傍晚姗姗来迟，有时提一篮水果，有时提几笼子油腻的外卖，当真是将她当作病人来探望。

        许振扬哪里听得出来，以为老婆真心贴自己，一时间又感动又愧疚，握住她的手亲了好几口，“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天亮了我去请阿姨来照顾你，明天下班我再来。”

        冯念真黯然点了点，“麻烦了。”

        冯念真不再说话，轻轻阖上眼。

        许明怀一出门就碰上匆匆赶来的许振扬，视线及他脖子便变了脸色，“去厕所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混账样子！”

        “爸爸……”她想说点什么，甫一张嘴才知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用温热的巾拭着她的手心、脖子和脸颊，力手法都刚刚好，冯念真多眯了一会，再次睁眼天已大亮，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床忙忙碌碌。

        冯念真闭了闭眼睛，鼻子有点酸，小声回说：“对不起，是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出神之际，男人不知怎么就醒了，俯过来摸摸她额，烧已经退了。

        冯念真闻声睁开了眼睛，瞧见是他，嘴里的苦涩又蔓延开来，百般不是滋味。

        “你是急阑尾炎，刚完手术，还不能吃东西。这几天会很难熬，先忍一忍。”

        “冯小姐，你醒了，许先生一大早就来了，这会去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