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低级。”冷清的嗓音打破了愈发凝固的气氛。

        于泽着站在柳宴后，手心已全然是汗。

        “怎么说你们之前也认识，”好端端的，柳宴突然转看向了于泽，微笑着朝他示意，“不打个招呼吗？”

        沈叠舟在心里暗骂。

        也不知刚才说的那些撇清干系的话于哥听了后会不会难过。

        “只是一个情人吗？”

        听到沈叠舟划清界限的话语和满不在乎的态度，柳宴眼底对他的戒备与提防散了大半。

        真情实感的话语下，他们俩的关系似乎真的还算不错――如果抛开交谈中的暗涌动的话。

        “那倒不至于，一个情人而已，没了还有下一个，”沈叠舟无谓地转了转手中的骨瓷茶杯，似是因为不想被侮辱的误会才勉为其难地多说两句解释，“会闹那么大纯粹是我在借题发挥，我还得感谢你给我一个彻底摆脱家里控制的机会。”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不要天天想着情情爱爱的，”沈叠舟懒得接他的话，居高临下地教育，说得语重心长，仿佛真在为柳宴考量那般，“情爱不过是消遣，权势金钱才是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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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要脸。

        沈叠舟一边希望柳宴糟糕地对待于泽，这样于泽的心里总还会留有他的位置，之后等他搞定家里之后也容易撬墙角；一边又心疼笨呼呼显然不是柳宴对手的于泽，舍不得看到他伤心，希望自尊心强又善妒的柳宴能对他好点。

像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的关系……

        听到沈叠舟的话，柳宴将目光放回了他的上，虚假的笑容下看不出任何真实想法，“小叔是还在生我告状的气吗？”

        矛盾的心情令沈叠舟喝口清茶都感到苦得难以下咽。

        柳宴虚心接受的模样仿佛真是什么乖巧的小辈。

        “那就先谢谢小叔的提点了。”

        于泽沉默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沈叠舟似是被柳宴的问题逗笑了，抬眼戏谑地看向他，“不然呢？”

        “听说你和家里闹得厉害，”柳宴眼中的笑意不曾抵达过眼底，饶有兴趣地紧盯着面无表情的沈叠舟，“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会那么严重，小叔你不会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和家里闹那么大的吧？”

        这恶劣的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啊？真晦气。

        那岂不是……想到叠舟和他的前任关系，以及副人格对柳宴造的孽，复杂的情况令于泽顿时觉得一个两个大，尴尬到想立刻找个地钻进去躲起来先缓过这一阵再说。

        “怎么，你看上了？那你自己留着吧，这种小事不用特地找我一次询问我的意见，”沈叠舟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眸中不见任何柳宴以为会看到的情感，“浪费我的时间。”

        “……”

        算了还是先别了，难得和于哥靠这么近。

        沈叠舟的话语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听上去和看似与他熟络的柳宴私交并没有多深。

        比尴尬更可怕的，那一定是更尴尬的尴尬。

        “小叔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这话他听到了可是会心痛的。”柳宴笑眼盈盈地和沈叠舟说笑。

        光的杯上倒映出站在他们后的那人的影，沈叠舟看着那模糊的人形有些恍神，深藏于心的是隐忍的爱意。

        “确实久不见了，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