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紧闭的房门。

        “……呱……呱！”

        拉门应声倒塌，其中混杂着婴儿初次呼之时，清脆又怪异的啼哭声。母亲下的被褥已被染红，费力偏转一侧，伸手取来丝帕拭婴儿上的粘腻。

        而急切闯入的兄弟两人一瞬间没了先前的气势，望着挥舞着小手小脚在被褥中蠕动的婴儿不知所措。

        “……焱……过来……呜……”

        开口打断了二人的慌乱，莞杉焱扔了手中的水盆跑过去，趴伏在母亲上便大声哭泣。不过是才去学嗣不足一年的孩童，砚博青上前轻拍几下莞杉焱的后背，而母亲平静不过几秒又开始呜咽抽泣，砚博青唯有慌乱指使还在喜极哭泣的莞杉焱。

        “焱！去给弟弟洗干净！过去那边，阿蛮快送水过来了。”

        砚博青使了气力，一把拉扯起伏在母亲上哭泣的莞杉焱。

        “……焱……像是平日给猫儿洗浴那样，用温热干净的巾洗弟弟上……阿蛮会帮着……快去……阿娘方才是让你去……可是……”

        砚博青微凉的掌心中尽是热汗，抬手拂去莞杉焱满面的热泪时微微颤抖。

        而莞杉焱傻着，愣着，直至满粘稠，略微带着些腥甜气味的胞弟被砚博青用黄巾裹着递来面前，才僵着子，向前探出双臂。

        “对……弟弟好小好……抱着他……阿蛮！“

        “是！小少爷……您快快抱着小公子过来，水，小公子洗了舒爽……“

        孩童七岁，望着个高长，学嗣除节礼，学识外，教导魄强健，那双臂，肩膀不足孔武，却还是稳稳拥住婴儿。

        婴儿在莞杉焱怀中哭泣渐止，小小的双拳紧攥着轻举前，眼睛眯着，嘴巴一张一合，呜咽声细碎，像是合着不时伸展的双。全沾染了带着几丝血色的粘，看不清五官面貌，胎发乌黑，却杂乱着贴在面额。

        轻微细小的温热穿透黄巾与衣料，双拳伸前轻抬时拂过面颊，下颚，莞杉焱痴讷笑笑，望一眼无力在床，却是满目欢喜的母亲，照着长兄的嘱托，拥着胞弟，往屋内西面，摆放着热水的那过去。

        母亲齿间压抑，苦痛的呜咽和哭泣又在后渐起，莞杉焱将婴儿轻轻放在阿蛮快速折叠柔的被褥上，拧干巾，轻轻拭婴儿上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