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侯走过去,俯问他:“告诉我,他是你亲哥哥吗?”
“很好。”
8.
一个下午的时间,西平侯想通了。反正怀都怀了,还能怎么样?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第一个血脉,总不能不要――而且慕容寻也不会答应打掉,肯定会寻死觅活,麻烦。
西平侯蔑了他一眼,“你很会安排?”
“啧啧,佩服。你们慕容家的人,总是容易叫我佩服。”
而另一边,慕容寻还毫不知情,他近来有些嗜睡,午时总要睡一会儿。
今日,他刚合上眼就沉入了甜蜜的梦乡。香甜的风萦绕在鼻端,他抬看向窗外,但见晴空万里,花团锦簇,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致。
少
若天命有数,还要战场厮杀什么?
他微醺,支着呆呆的看向窗外,心里沉甸甸的,似有无尽的涩苦。
西平侯好心提醒:“你放心,淬了剧毒,见血就能封
。你毕竟是他弟弟,我孩儿的舅舅,这也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十皇子的手越来越颤抖,最后竟尖叫着腾起,化所有怨恨为最后一击向他扑了过来。如同幽灵怨鬼一样。
十皇子艰难地抽出匕首,颤抖着往脖子上比划,奈何他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连方向都调不准,抖得像筛糠一样。
“好了,十皇子,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他就这样痴傻下去,作为孩子的母亲,西平侯也不介意给他片瓦遮,三餐果腹。
蠢得也别无二致。
真是色令智昏,下这糊涂事!
理完这一切,他的
疼仍没有缓解,脸色一直阴沉着。亲卫看他径自回了书房,犹豫
:“主子,可需要叫如意夫人过来?”
他半生荣辱,竟全因一句戏言。
但西平侯并不敬鬼神。
“喝这个,太傅让我带来给你的。”
从嘴里咕哝出来的两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模模糊糊的想,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情情爱爱?都是互相利用、互相藉罢了。小孩儿不懂,他也不想多
解释。
酒香冲淡了甜香。
西罢了。
手里被进了玉杯,他看也不看的一口饮尽。为何这酒苦得让人难以下咽?他还没想明白,
咙微动,已让自己强咽了下去。
拂袖斟酒,少年忽然按下了他的手,微微一笑,出两颗小虎牙。随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小坛酒跟他晃了晃。
十皇子吐出一口黑色血块,并不说话。
须臾,西平侯着匕首走出暗牢,对亲卫吩咐
:“给口薄棺,拖去埋了吧。”
他角弯起,淡淡的“嗯”了一声。
西平侯支着额,深深
了一口气。或许是为他鸣不平,或许是觉得这世
太凉薄,总之他今日没有心情去找慕容寻玩乐,甚至还有点后悔让他怀孩子。先前就只想着如何整治他,却没想过,这样一来他岂不是成了孩儿他娘?
“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说出来,我立刻送你上路。”
“我知,你爱他甚于
命,不然也不会装疯卖傻至今。但你现在说的话,决定了我到底留不留他
命。”
“是。”
“很好,”西平侯点了点,忽然起
:“那我也没什么想知
的了。”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对面的少年支着看着他,眼神很是奇怪,是怜悯,也是温柔。忽然,他问:“四哥,你真的只爱太傅吗?”
那些人费尽心机,不就是想未来明主的父亲,现在他却怀了自己的孩子,总觉得有点天意弄人。
这还怎么整治。
而且以他的格,一旦恢复记忆恐怕要闹得你死我活,非死即伤。
西平侯早有预料,一脚就把他踢了开,匕首也脱手而出。
“不……是……”
深深了一口气,奇
:“这是什么花的香味?似乎从未闻过。”
亲卫忙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