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说到这儿我问他：“亲嘴烧，吃过吗？一小袋一片，一片五钱。我们班很行吃这个。”

        “我忍着不跟他们吵，就叫他们捡起来，捡起来就完事儿。但是他们很来劲儿，游戏也不打了，让我为裴行勇积积德，不如就点好事，帮他们捡起来怎么样。”

        我告诉林朝诀：“我没这么好说话。他们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了一段，停在平台上，周倍加追下来，趁着我爬不起来又把我往下推了一把。如果没有他补刀，我也不会又好几圈，也不会这样骨折打石膏。”

        “报了啊，警察不。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摄像监控，他们三个一致咬死不知情。警察反过来把我批评教育一顿，让我别受裴行勇的影响，要好好学习，好好人。学校也让我不要再惹是生非，话里话外都是嫌我太能闹事，劝我回家养伤，专心备考。”

        沉默了片刻，林朝诀问：“报警了么？”

        我面无表情拍拍他肩：“放。”

        林朝诀前倾，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扭看着我，等我下文。

        老子前脚离开，的士后脚就来。

        我靠到椅背里，看着自己没法穿鞋但是又很怕冷的左脚。之前我都是套着一只白袜子，把脚趾包住，再往上套到石膏上，一只好好的袜子被石膏撑得要坏，看起来很稽。

        林朝诀直起，言简意赅：“你在草稿纸上画过三幅简笔画。”

        “然后那个公园归我爷打扫，我看着他们这样乱扔垃圾当然不爽，就喊他们捡起来。”我长叹，“靠，好他妈生气。他们看到是我，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你应该能想到吧，杀人犯的儿子还这么有德什么的。”

        林朝诀被逗乐，垂眼瞧我，也用一个字回敬我：“不。”

        林朝诀和我一起坐到后座位里，他对司机说：“人民医院。”

        他站起，居高临下对我：“所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说。”

        我觉得可笑，但是眼眶不听我使唤，热得不像话。

        “...　...是啊，所以呢？”我心往下沉，“你也要说教我吗？”

        就剩我爷干着急。

        我坐在候诊室里不太冷静，问林朝诀：“你也能看懂片子是吧？出来了你先帮我看看，行吗？”

        “摔的。”我挪用昨天林朝诀的说辞，“被作恶的小团伙围剿，可惜没搞过，被他们推下楼梯，了好几圈。”

        我怀着今天一定要把石膏拆了的决心走进医生办公室。当时时间是早八点半，医生开单让我去拍片是九点整，出片还要等二十分钟。

        还好从筒子楼出来到街边也没多远，等空的时我终于右脚沾地，拄着拐杖我爷爷安心去上工吧，复查也就一下下的事儿，不用太担心。

        我摇，自嘲：“我一般是被打的那个。”

        “再然后就打起来了。我走到黄之威跟前，把他手里端着的关东煮扣他上了，这人嘴巴最贱。”顿了顿，我反思，“我是太冲动了，一上就不不顾的...　...那个采访也是，我其实很后悔那么说。”

        可惜赖不了两秒钟，我爷就骂我不懂事。

        林朝诀一直看着我：“你会打架么？”

        他勾起角，像在对我发誓一样：“复仇行动，加我一个。”

        我无奈无语...　...爷喂！他都把你宝贝孙子了百八十遍了，多抱一会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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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回忆：“下晚自习，我穿过公园回家，走在周倍加他们三个后面。他们凑在一起玩手游，边玩边吃，签子和包装袋扔了一路。”

        “如果骨折线模糊，说明长势良好，可以考虑拆掉石膏。”林朝诀拿走我的条形码，怕我没轻没重给搓坏了，等下扫不出来报告就麻烦了。

的金主。

        人民医院骨科门诊在综合楼八楼。

        林朝诀“嗯”一声：“然后。”

        我再次深呼，日他娘的狗东西，牛顿定理都背不下来的傻杂种阴阳怪气倒是一套套的。

        林朝诀看看腕表，估计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