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坐回书桌前,拿起手机点进林朝诀的名片里,把刚刚灵光一闪的昵称给他改上去。
可我明明,我有清楚的记忆的,我肯定跟他说了“我睡了啊”的... ...但是聊天记录明摆着告诉我,我没有说,不论是语音还是文字。
我昨晚的确是忘记关台灯了,或许就让他误以为我还没有睡下。
――??。
好几个宝宝贝贝呢,不能就这么看完拉倒。
写完又刷刷涂掉,深呼开始凝神读题。读完,放下笔,拿起手机,把昨天他发给我的消息截图保存。
的宝。
我登时竖起耳朵,屏息倾听,咚咚咚。
王八债主:是睡着了么?
不、不是,等会儿!
我又干脆利索地摇:“我们是现金交易。”
再把手机调成外响,这才放心地回归题海。
我反复警醒自己,在稿纸上写:不爱也会完
的,他亲你你就要完
的!
王八债主:晚安,宝贝。
又有黄色、又有爱心、还是初升朝阳的颜色。
... ...我捧着手机一直看到它息屏,都还觉得心乱成麻团。
手机反扣,我摊开试卷拿起笔。不能去找他,不能去,屁给我在椅子上坐牢了,去了一上午就又没有了,搞不好还要再栽进去一下午。
她说:“这样啊。那你知他的联系方式么?微信或者手机号?”
她对我笑:“希望他也觉得好看。”
发出去,我有点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在闹一个很没理的脾气,梗着脖子就要作,纯属无聊。
我往屋里走,把草稿本和水珠笔拿出来递给她。她站在走廊围墙边埋写了一会儿,写完,竟然还摊开给我看,问我:“字不丑吧?”
我无辜:“哦,我不是瘸子么,要去医院复查。我爷爷给他了五十块钱,让他抱我下去,省的我拄着拐杖还麻烦。”
女人走了,路过我时完全无视我,好像她问话半天的不是我,借给她纸笔的也不是我,都不说一声谢谢的。
八点半,林朝诀来找我了:今天有三台手术,午饭不等我,你自己吃。
而此时,我本没能预见到,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的祸害。
我还曾邀请林朝诀听她叫床、听她引起公愤被辱骂,还知她过夜一次三百块。
两相对视,我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楼下那个叫床特别大声的女人吗?
我把饭盒筷子装回到袋子里,架起拐杖到门口去,打开门,佯装扔垃圾再透透气,成功看到了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女人站在隔
门前。
“嗯。”她微微笑起来,可惜这项魅惑技能对我毫无效果,“请问你有纸和笔么?我想给他留个纸条。”
然而接连被拒,林朝诀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回到:走的时候,亲我一下――记着,昨天和今天,我欠你两个亲亲了。
王八债主:我在走廊上呢,不出来吻别么?
显然这个女人也认得我,她转过来:“你知
住在这里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么?”
Pp:拜拜。
女人听罢,还想问我什么,我抢白:“你要找他?”
女人眨了眨眼,化着淡妆的脸看起来并不风尘,但一开口就不行了,腔调好腻。
... ...看来“按住 说话”键没能被我按住。
关门回屋,我背诵起那句诗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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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几个意思,情话张口就来!
熟悉的敲门声,一次三下,三次一组。
还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有的,你稍等,我去拿。”
“可我看到他前两天还抱着你下楼。”
说罢就把白纸撕下来,回到林朝诀的家门前,蹲下,把纸片从门
儿里
进去了。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怕自己再看下去要一命呜呼,直到外卖午饭来了,我才重新拿起手机,收到了他叫我晚上一起去曲奇酒吧的消息。
咚咚咚。
王八债主:嗯。
也是,她的目标是林朝诀,我不过就是个恰好出现的工人罢辽。
我叹一口气,有点烦躁,又怕现在回复会把林朝诀吵醒,毕竟才六点四十,天色都还没完全亮。
我一愣,赶忙回复:你要回去上班了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诚实地回答她:“不丑,很好看。”
我干脆利索地摇。
一行诗句,一串电话号码,留名是茉莉。
“烂大街的表白,矫情兮兮文绉绉。”我没好气地嘀咕,“林朝诀会心动才有鬼了,他肯定巴
巴丢垃圾桶里。”
Pp:好,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