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尘扶着虚弱的宴平阑下车时,澄观和尚已亲自到山门外迎接,甫一见他就吃了一惊:“怎么伤得如此厉害。快,快扶阿宴回禅房歇息。”
“献丑了。”
阿宴……这过于亲昵的称呼倒是让温霁尘多看了他一眼。
意料之中的答案。温霁尘点点:“有劳大师了。双目之毒,我会想办法。他脚上的伤也劳驾大师一并关照。”
澄观转对他还了一礼,脸色有些愁苦地说
:“那都是诸位武林同
的谬赞,在下愧不敢当。阿宴的情况十分复杂,阁下应该也有所察觉。我会尽力为他梳理经脉中的隐伤,其余的,就无能为力了。”
妖立刻在心里记了这和尚一笔。
“他要杀你呀。”温霁尘将脸伸过去贴着他的膛,无限依恋地蹭了蹭,作乖顺婉媚的小儿女态,
声
:“夫君,若是他再来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啦。”
“原来如此,多谢指教。”
夜半更深,寺里各都点起了灯火。庭院空
,悄无人声。
青年迟疑了片刻,摇:“我只见到他派来的杀手。”
深山老林里的寺庙,香火并不旺盛,环境却极清幽。
梨花如雪,空明皎洁。
笛声还未奏完一曲,便突兀地停了。他急走几步,只见到花树下,素衣青年拿着一竹笛在手中把玩,倏尔抬眸望来。
经过这番敲打,此后一路上便再没了阻碍,几人顺利抵达兰若寺。
宴平阑恨声:“他要杀我,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我俩也算是青梅竹,可都没有这样唤过对方的小名。
对待情敌,绝不能有半点虎大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宴平阑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隐约看见一白影。
宴平阑沉声:“你
得很好,只是少了几分清涩,太过甜
。”
不心底转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念
,青年面上仍是一派温雅出尘:“久闻澄观大师的空照神功十分了得,治疗内伤颇有奇效,不知是否如此?”
宴平阑瞑目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仍感觉神有些不济,听见窗外鸟鸣,忽然便想去外面走走。
温霁尘收起笛子,随意挂在腰间,目光中带了几分戏谑,说:“怎敢在猗兰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温霁尘没有发觉异样,只当是寻常岔了气,忙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当年与他打赌的那位前辈早已圆寂,现在的住持便是那前辈的其中一位弟子,也算是他的老相识。
“我没事。”他哑着嗓子问,“你今天是不是见到……那孽畜了?”
腥气味。他用手掌死死捂住嘴,将那团秽血又咽了下去。
宴平阑当时修得简陋,全寺上下就只有几间僧房,如今规模已扩大了许多,也有足够的房间来招待客人了。
温霁尘眨一眨眼,走到他面前,伸手揽住他脖颈,齿相交,度过来一个甜丝丝的物事,宴平阑被他缠搅着
,不知不觉便将那
药吞了下去。
“还甜的,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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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霁尘拿这人没有办法:“好罢,最多我不在你面前与他为难。”
谁在笛?
他面上悠然,心下却忿忿:他都要杀你了,你还这般护着他,我若是你徒弟,必定也会爱得癫似鬼,疯如魔。说来说去,都是你这个师父自己纵出来的冤孽。
月色清辉之下,青年莞尔一笑,梨花与人面交相辉映,只听他慢悠悠:“也许是因为刚才吃了颗糖。”
他走到那棵菩提树下,站了几息,被水沾
衣角。正要回到房间,忽然听见一阵清越的笛声自空中飘
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