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暇顾及，咬牙又爬了一会儿，因为背着个人，我不敢回往下看，生怕动来动去把他给摔下去，爬着爬着，渐渐感觉通变得亮堂了一点，我振奋起来，看来是快到出口了！

        过了一会儿，盛裕岩忽然又开口了，“主人……我是不是真的……很恶心，很讨人厌？”

        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凭借感，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他就在倒下的边缘，我又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好像被惊醒了一瞬，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是黑暗的人终于看见了光明。

        你麻痹梦！我在心里骂。

        我用尽全力，差点咬碎一口牙，终于把他拉起来，“抱紧我！”

        他没有回答，我想，他可能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哭着说：我喜欢你，神经质地重复着，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到了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连带着，气息也变轻了，我皱起眉，喊他的名字，“你他妈给我清醒点！手搂紧了，我可没认你是我家的狗，你要是松手掉下去了，那你到死为止都是条没主子的狗，听懂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感觉自己的脚好像到了地面，我踩在地面上，两条竟然都开始发抖了。

        “下来！”我吼。

        还不是能够松口气的时候，我背着他，开始往下爬。

        我连脏话都没力气骂了。

        竖着的通连接了一条横向的通风，而脚下的通风口，竟通往一楼地下夹层的调教室。

        “沈、沈言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死也可以……”他大概是真意识模糊了，脱口而出念了我的名字。

        “主人……我感……觉好像在梦一样啊……”盛裕岩声如细蚊，说得缓慢。

        我冷哼一声，没有再回他。

        天花板又下陷了一点，我倒一口气，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大吼：“把手给我！把手给我，盛裕岩！”

        我和盛裕岩双双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着气。

        我猛地发力，抓住他，把他整个人拖了下来。

连几十厘米都没有，我本无法撑上去把他拽下来，也本够不到他，而他蜷缩在那里，就像一条被丢弃的浪狗。

        “我很怕……会被您讨厌，我想变得正常一点……咳咳……但是我不到，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才疏远您……”盛裕岩像是在说临终遗言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也不逻辑通不通顺，是否前言不搭后语，“可是我还是……忍、忍不住……我是个疯子……想要您像我对待您那样……咳……对我……为什么还要容忍我，我忍不住……为什么不反抗我……”

        如果不是这关，我本不知我的还能爆发出这样的潜能。

        还没等我缓过一口气，只听不知几楼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即整个酒店突然晃动起来。

        盛裕岩看向我，没有动作，他不敢吐气，生怕会直接了力，随后气若游丝地说：“主……人……对……不起……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上您了……我……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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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着爬杆子，真的没功夫理他，这通深不见底，一个人爬都够费劲，更别说背了一个五大三的男人，尽盛裕岩比普通男人要轻一点，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仍旧是个不小的负重。

        他覆在我的后背，用双手双圈住了我。

        我积攒了一点力气，一脚踹开了通风口的挡板，随后让盛裕岩抱紧我，了下去。

        “死个屁！你敢死一个看看？”我气得要不过气，恨不得现在就踩在平地上把他狠揍一顿。

        “不……不敢……”盛裕岩用气音说。

        盛裕岩突然抖了一下，好像清醒了一点，真不知是该骂他贱骨，还是该夸他意志力坚强，我为了不让他脱力昏迷过去，只能命令他不停说话。

        我突然停下来了，我听到他开始啜泣，呜呜呜地在耳边吵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天花板严严实实地扣在了地板上，房间已经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废墟和砺土。

        “说你妈的废话！是给你煽情的时候么！？给我下来！”我朝他伸出手，语气焦急，吼得声音都变了调。

        耳畔是盛裕岩微弱的呼声，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咳嗽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嗫嚅：“我……是死了么？”

        终于，他朝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