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两个孩子，皇帝百般容忍爱，生怕孩子们见到他凶狠暴戾的模样，会像他们的母后一样害怕他。

        两个小东西却不背文章了，忐忑不安地仰看着他们的父皇，小声问：“父皇，你脸上汗了……”

        皇帝苦笑：“父皇没事。”

        小皇子怯生生地趴在皇帝大上：“父皇，你又痛了对不对？儿臣给你，就不痛了。”

        皇子们懂事孝顺，知父皇这些日子痛，于是都不去闹腾了，请过安就回东里看书写字。

        父皇常常痛，一痛就是好几天。

        等过几天父皇好了，他们再去给父皇背文章。

        两个小团子挤在一张大床上，靠着睡得香甜。

        皇帝的痛病却迟迟不见好，三日五日过去，反而痛得越来越厉害。

        他已经没法理政务，手指发颤，眼前模糊，痛起来恨不得一刀砍掉自己的脑袋。

        皇帝知自己如今状况不对，于是让人留在东看护皇子，决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到蟠龙殿来。

        他痛得厉害，暴怒地掀翻桌椅，一脚踹烂床榻，像个疯子一样拼命撕扯自己的发。

        太医院送了药汤过来，他不顾那药汤不，抢过碗一口饮尽，只盼颅中剧痛能稍稍缓解。

        可那些药汤毫无作用，皇帝痛苦地哀嚎着，怒吼：“没用的东西！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朕要把你们千刀万剐，朕要诛你们九族！”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响起了幼童害怕的哭声。

        皇帝脑中的剧痛都压不下那一瞬间的慌乱，他踉跄着拨开侍女太监冲向前，两个小小的皇子正站在门口，抱在一起害怕地看着他，呜呜地哭着：“父……父皇……呜呜……父皇……”

        皇帝痛苦地着太阳怒吼：“你们干什么吃的？来人！来人啊！送殿下们回东！来人！！！”

        两个小皇子被惊慌失措的女们抱走，皇帝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痛，撕扯着自己的发昏死过去。

        白明轩的梦中，仍是一片春花开的盈盈好景致。

        翩翩檐上燕，袅袅百花香。

        他坐在水榭中作画。

        远远的，有人从长廊那段走来，高大的躯似是有些惶恐和紧张，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水榭中的仙人。

        白明轩停笔抬眸，怔了一下。

        来人一明黄龙袍，金冠束着高髻，额前垂着金珠。

        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出坚毅的下巴和锋利的鬓角，显出一副英俊威严的模样。

        只是发鬓有些白了，眼角也长了细纹，曾经暴戾蛮横的君王之相，染上了成年累月堆积的孤独萧瑟。

        白明轩觉得自己应该害怕的，可他看着皇帝那副模样，却也生不出几分惧意了，只是有些疑惑：“你为何会来？”

        皇帝有些不安地停在了三丈外的地方，遥遥看着白明轩，喃喃自语：“明轩……朕……朕等了你好多年……真的等了好多年……”

        白明轩笔尖一颤，一滴墨落在画上，好好一副江南春景，就沾了凄楚泪痕。

        白明轩轻声说：“陛下，我忘了。”

        恨也好，爱也罢，前尘如烟，往事不堪再往，不如就此别过，又何必再生执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