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冷笑一声，非但不松手，反倒又用了一份力。一阵钻心的疼，张小林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要被卸掉了。

        张小林心说你也是找贱货约炮的男生之一。

        钟子轩已经持续失眠了好几天，有时候梦到自己跟钟立国吵架；有时候梦到小时候刚来这个家时，在偌大的房子里无所适从的恐惧，但最多的还是梦到那天傍晚的张小林，比他矮一个的少年被他按在树干上，鼻子被揍出了血，瘦瘦小小的看着好不可怜。

        “你闭嘴！”张小林的眼睛红了。

        他养的那只猫，不久后还是带着伤跑掉了。

        张小林猛烈挣扎起来，破口大骂：“你他妈要是敢，老子扒了你的，烂你全家屁眼！”

        像只漂亮的小野猫，可你要是随意靠近过去，非得伸出爪子挠你个遍鳞伤。

        他本来没想这么直截了当告白的，可是当张小林红着眼睛质问他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杜贺笑起来，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怒火边缘了。他毫无征兆地猛推了张小林一把，张小林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紧接着就感到双手被狠狠反剪在了背后，腰上被用力踹了一脚。

        但踹在房门上的那一脚声音很大，张小林还是被震得向后退了半步。

        杜贺对他的反应满意极了，稍稍拉开些距离：“我听你们班的人说，你最近跟你那个小同桌走得很近啊？一块儿打篮球，还一块儿夜不归宿。你说要是你那个小同桌知‘那件事’……”

        “嘴巴的啊？不想让我说的话……你知该怎么吧？”杜贺笑得很恶劣，拎着张小林的发，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下。

        “杜贺我你大爷！”张小林挣扎着破口大骂，“松开你的狗爪！”

        他整个人被按在地上，脸紧紧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肩膀一阵生疼。

        不能服输，对杜贺这样的人，就不能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现在钟子轩开始后悔了，他觉得张小林应该是生他气了。

天都有数不清的男生想找你约炮啊？贱货。”

        持续已久的冲动在口挤压，想要喊出来，想要抱住他，想跟他说你值得更好的生活，值得被更好的人爱。

        －

        “我知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张小林冷冷地说，“你当初说过只要我陪你上床你就不会把当时的事说出来，现在你自己食言还好意思再来找我？”

        他不想让张小林从自己边跑掉。

        “食言？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那些脏事儿被公开以后，非但没有被骂，反而还成了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杜贺凑近了张小林的脸，在他的耳畔低声说，“不过有一件事儿我想明白了，小货。你并不是怕自己乱搞的事被出去，你是怕人知，当年在外国语的时候你并不是跟人滥交，而是……”

        张小林话音刚落，脑袋就被按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下，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

        可他的眼神却倔强得像迎风生长的野草，眯起眼略带轻蔑地抬起手，把血抹掉，漂亮的双眼写满了不认命，好像在说“有种你来”。

        上课铃已经打了有一阵子了，张小林还没有回到座位上来。

        张小林的瞳孔放大了。

        杜贺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残忍地近了他，“――他会怎么想呢？”

        钟子轩养过浪猫，他知，那些对人类抱有敌意的，都是曾经受过伤的。

        钟子轩看了一眼表，已经上课15分钟了，还是完全见不到他同桌的影子。他深一口气，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