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好。”钟子轩低声说。

        “我……”张小林咙发紧，嗓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钟子轩，你说点什么。”

        “你――”钟子轩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视线看向他的下半，表情无语，“张小林，你这样也能发得起情？”

        “跟数不清的男人约过炮――”

        张小林勉强睁开眼，看到钟子轩在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他的上衣，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抚上他的口，他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说起来，上一次爱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么叫他了？

        还好，有点，但只是普通的磕伤。上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伤口。

        张小林侧了侧，脸颊与钟子轩前额的碎发贴在一起：“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即使是被六七个男人按在仓库里轮过……”

        张小林脑袋还有点不太清醒，看着钟子轩伸开的双臂，“干嘛？”

        钟子轩一声不响地消毒，张小林抬眼望着他。钟子轩的额上全是汗水，鼻尖也渗出细小的汗珠，阳光从窗口进来，刚好照亮了他半个子，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还能从上衣领口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膛。

        钟子轩先是很严肃地瞪着他，然后无奈地笑出了声，转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张小林，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

        “我知。”张小林糊不清地说，“我发烧了。”

        “这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你得把这段话刻在石上埋进地里，以后每年挖出来看一遍，你以后要是胆敢劈找别的小美人我就把石挖出来砸你脸上再把你埋进去！”

        钟子轩缓缓将胳膊放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不用，我的小兄弟它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张小林云淡风轻。

        他听到张小林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喜欢。”钟子轩打断了他的话，将他抱得更紧，“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过来，我帮你弄。”

        钟子轩的拳慢慢握紧了。

        “那为什么被开除的人是你，不是那群畜生？”

        “报了。你可能不知，这事儿还闹上法庭了。”张小林说，“我爹妈，我同学还有老师都知了，他们都劝我不要把事情闹大，但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把他告了。不过判决的结果你也猜到了吧？”

        医务室的校医不在，钟子轩自己去柜子里拿了碘酒和棉棒，撩开张小林前额的发丝查看伤口。

        “是！”张小林抽泣着用通红的眼睛看他，“能不能亲亲我，男朋友？”

        “喜欢。”

        他们还从来没有面对面地过爱呢。张小林出神地想。

        钟子轩没有说话。

        “你报警了吗？”

        钟子轩一直都没有出声，但在张小林说完这段话后，从背后缓缓的、紧紧地抱住了他。张小林能感觉到右边的肩膀一沉，钟子轩把他的埋进了张小林的颈窝。

        蜻蜓点水般羞涩的吻，像个生涩的男一样，只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就迅速逃离。

        说点什么。虽然什么也没解释，但他们都明白意思。

        “喜欢。”钟子轩的声音发闷，带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哽咽。

        “法院最后判决因为我跟他是恋人关系，所以属于自愿，猥亵不成立。”张小林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判决结果出来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就传起了我是个自己滥交还反咬男友一口的碧池，没多久，学校的劝退通知书就到我手上了。”

小林，你先别睡，让我看看你上有没有别的伤。”

        钟子轩的心脏砰砰狂着，怎么也压抑不住脸上的欣喜若狂，“你答应了？”

        他本来不想现在就跟张小林聊这件事的，但躺在床上的人红着一双眼睛，像只淋了雨的小兔子，手掌还紧紧攥着一侧的被褥。

        他叫他小林。

        张小林看向窗外，树叶随着风声簌簌地响着，一只小鸟从枝飞走，“那段时间有很多人私下跑来找我约炮。一开始我还很愤怒，拼命解释澄清，可没多久我就发现，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这些人只会相信他们相信的事实。于是我开始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当个滥交的婊子，不要脸，不要德，就没什么能伤害到我。这样一来，我至少是自由的。”

        “嗯。”张小林垂下眼帘，比普通男孩子更长的睫颤抖着。

        “……你不愿意？”钟子轩愣了愣。

        张小林转过，贴上了钟子轩的。后者起初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睁着眼睛，张小林致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上传来了柔的感。

        钟子轩等了两秒钟，看张小林没反应，于是伸手去够他的子。张小林条件反地瑟缩了一下，钟子轩的手停在了半空。

        “大概是因为我很没用吧。”张小林扯了扯嘴角，自嘲地说，“那群人里的主犯，是我的前男友。我那时候很傻，信了那些弱智的甜言蜜语，直到有一天，他约我去仓库，后面还跟着五六个所谓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