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轩清了清嗓子拿起芒果，“我刚才给我姐打了个电话。”

        张小林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万姝亦？说什么了？”

        “对。”钟子轩说，“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我这周末住男朋友家。”

        张小林“哦”了一声，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跟她说你有男朋友了？”

        “嗯，我还说了我男朋友的名字叫张小林。”

        张小林愣住了，接着像慢镜似的脸一点一点变红。

        钟子轩突然有点局促不安，不知自己自作主张地坦白了张小林会不会不高兴，“你……你生气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了！”张小林站起来，把手掌贴在脸颊上，企图用物理方式把脸上的热度降下来，“我只是、我就是没想到。天哪，这么说万姐已经知了？我下次跟她见面要用什么态度啊？……这是不是算见家长？”

        “你别紧张，我还没告诉过别人。”钟子轩拉住了张小林的手，“万姝亦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的。”

        “也是。”张小林咚咚直的心脏稍微平稳了点，安自己，“她也不知我的那件事，还好还好。”

        “小林，就算她知，也不会对你有看法的。”钟子轩拉着张小林的手让他靠近自己，十分认真地说，“我姐不是那样的人。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好吗？”

        “嗯，我知，我只是……”张小林像个了气的气球，一屁坐在椅子上，喃喃，“我只是过不去那个槛。”

        钟子轩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地搓了搓张小林的后背。

        “要是没有那件事，我跟万姐可能现在还在一个乐队吧。”张小林趴在钟子轩的口，声音发闷，“是我突然退出乐队，他们没有新的贝斯手，所以才解散的。”

        “我还从来没问过你这事呢。”钟子轩的声音温柔，张小林的脸颊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腔的震动，“你还会弹贝斯？”

        “我会的事多着呢。”张小林笑了笑，“我还会弹钢琴、古筝，会拉丁舞，会下围棋。你不知在我小时候我爸妈着我学过多少东西。只是后来他们的幻想破灭了，就把我放弃了。”

        张小林说这些话时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云淡风轻。

        “当初和万姐一起搞乐队的时候还怀念的。我们键盘手叫章津，架子鼓叫张子齐，吉他手是个妹子，个子小小的爆发力却很强，叫卢新雨，你万姐是主唱。”张小林说起这些事来如数家珍，“当时我才初中，年龄最小，个也不高，贝斯快比我人还高了。万姐后来跟我说，面试的时候他们几个压都没看清我长什么样子，就相中了我的贝斯技巧，没想到人长得这么好看。”

        想到这里，张小林笑起来，“我被人夸好看的次数也不少，但不知为什么，那一次特别高兴。”

        看着张小林的笑脸，钟子轩心里五味繁杂，他用双手捧着张小林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十分认真地说，“小林，我问你个事。”

        张小林被钟子轩突如其来的态度弄得有点懵，“怎么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