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看铺子去了,阿苹去了同学那里,这边便只有凤、胡宝珠、余若荻,和放了暑假的景心,景心在一旁看儿童读物,三个成年人坐在桌边随意地闲聊着,正在这时,忽然外面一阵嚷闹:“不得了了,杀了人了!”
了,孕期妊娠反应不严重,照样吃得下喝得下,除了最初有过几天反胃,之后胃口都是很好,看到了什么都很想吃,什么小米饭啦,南瓜汤啦,还有盐水煮土豆,都吃得香的,尤其想一条鲜鱼来吃。
余若荻举着手腕看了一会儿,微微地笑,前世自己对女权文化衫之类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这一世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小物件,觉得十分有趣,也当是一个纪念吧。
八月里,余若荻也比较清闲,此时正是农闲的时候,她白天便很有时间到走,余若荻来到
凤那里,将那支针筒送了给胡宝珠:“宝珠姐,我在外面看到这个针筒,觉得拿来给你装那些针很合适,你瞧瞧喜欢么?”
“二十块。”
手镯的质地颇为厚重,而且还是有开关,可以开合的,余若荻一向不喜欢首饰,觉得麻烦,比如耳环要扎耳
,手镯则是要吃力地套进去,倘若要取下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竟然牢牢地箍在那里,可是麻烦,这样能够开合的手镯,倒是不错。
正在说着,忽然有人趴在窗前,冲着里面说
:“哎呀胡太太,你还在这里镇定着,方才有几个飘形大汉,带枪进了中国银行,进去
她是曾经看到过其她女同志怀孕,吐得实在凄惨,吃进多少吐出多少,吐完了食物吐胃,吐完了胃
吐胆汁,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自己在旁边只是看着,都觉得心惊肉
,本来延安物质条件就比较艰苦,再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培养胚胎全靠母
原本的基础,这简直不是怀孕,而是在活生生地
女人的
血,果然生了孩子之后,那位女同志臼齿动摇,之前光
的脸上出现皱纹,连大脑反应都显得迟钝,本来是一个矫健的青年女战士,如今好像老太婆一样,很难再成为战士了。
摊主看到她喜欢,便不住地说着:“小姐,我看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是有思想有追求的,我们女界报国,也不当落后于男子,所以才提倡‘女界文明’,这个手镯在你手上,多么的合适啊,要不要买下来呢?”
这时,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不是罗峰,而是一个八路军干的模样,手里提着半条咸鱼,他进来后乐呵呵地说:“艺萍,我向人家讨了半条咸鱼来,可以蒸了吃,给你补养一下,也让你肚子里的小八路长得更壮实一些。”
余若荻将一只手镯打开来,往自己腕子上一扣,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锁扣搭上,那手镯便严丝合地环在了手腕上。
余若荻笑:“宝珠姐刺绣的名声传得这么广,早就已经是新女
呢,其实新女
旧女
的,倒也没什么。”
余若荻点:“也会写一点文章,她那个人你晓得的,不动笔杆子就难受,我劝她只写一些家常事情也就罢了,其实只要心够细,在那些情情爱爱之中也能夹一些想法,如此时局,正是用春秋笔法的时候,什么都是曲笔写了出来才好……”
梁艺萍接过那半条干鱼,伸出便先
了一口味
,非常的咸,然而又是多么的鲜啊,自己是有多久没尝过这种味
了?梁艺萍眼前不由得便飘过茶叶
、干腊肉、
白米、猪肉松、
子、熏鱼……多么的熟悉啊,那是自己离开上海奔赴延安的时候,谢芳仪和余若荻姐妹两个送给罗峰和自己的,而罗峰……如同许多往事一样,都淡淡地随风去了。
胡宝珠关切地问:“芳仪还写在那些东西么?”
余若荻皱眉:“不知是哪一家的报人又给人家暗杀了,如今文化界也是高危的行业。”
上海租界的街,仍然是熙来攘往,余若荻这一天蹲在街边,拿着一对手镯正端详着,这是两只老银鎏金的手镯,雕刻的花鸟图案之间,分开来镶嵌着四个字:女界文明。
胡宝珠接过针筒,抿嘴笑着:“啊呀呀,这样一来,我也成了新女呢。”
余若荻点了点,也没有讲价,拿出钱来给了对方。
余若荻一笑:“这一对手镯,再加上这个针筒,要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