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已经可以预料，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挣扎着的尾巴也终于不动了。

        小镇以海鲜为食，几乎所有的居民都是用海鲜在一日三餐。市场不大，却很热闹，路边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铺子。水就那样随意的插在盆子里，溢出的污水落进下水，但大分还是弄脏了地面。女人们拎着篮子挑选今天的食材，负责贩卖的则大多数是男人，选中了哪个就拿起来开始理――

        刀背拍鱼再好不过，接着就是利落的剃掉鱼片，连鱼鳍下面的都没有漏掉。鱼鳞被扔到地上，然后再竖起刀，对准鱼肚刺了下去。血溢出，鱼的血也是鲜红的，和人一样。但因为本就小，这点向鲜血就不那么吓人了……

昨天鱿鱼烧烤的那一个。她笑眯眯的看着沈经年，非常热情的推荐，“胖鱼的话特别适合三吃，鱼炖汤，鱼骨煎炸，鱼肉成子……鳗鱼红烧也非常美味，可以盖在米饭上……”

        他看到了海。

        沈经年走了，胖鱼又努力的了一下，然后彻底绝望的落在了缸底。是啊，谁能想到他这个玩家变成了一条鱼呢？明明昨天他还在这里吃饭，喝酒……

        少年扫视一圈，走到了海边，弯下腰捧起一点海水。

        一条鱼被狠狠的拍晕了脑袋。

        空旷的海。

        拥有着热闹的海鲜交易，人人都以海鲜为食。

        郁的腥气，伴随着垃圾堆放的发酵腐烂气息，充斥着整个市场。

        然后暴的放到水龙下，冲洗整个腹腔。

        沈经年看向远。

        他去了海鲜市场。

        发暗，发臭。

        所有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

        一条死鱼还在此时被冲了过来，已经腐烂了大半，眼睛都是彻底的白。

        沈经年没有多看，而是转离开。

        “不用。”沈经年摇，准备离开，“我不喜欢吃海鲜。”

        他颈间的章鱼轻轻动了动腕足，从领口伸下去，开始勾探少年的粒。

        男人总是不安分的，所以沈经年也非常习惯这些小动作，并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这个小镇有着这样的海鲜市场，那么起码说明这里是一个靠海的地方。他沿着空气中的海盐气息走，两旁也越来越空旷，连房屋都格外罕见。路从水泥变成了土路，而且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地上早已杂草丛生。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码、船只、甚至是一两间房屋。但一切都许久没有人碰过，杂草已经长满了木板的隙。海风的侵蚀让木船残破的靠在岸边，腐朽的气息隔着十米都能清晰嗅到。沙滩上还有一些曾经捕鱼使用的网，但大多也破了，只偶尔一两个地方还有着几个空掉的壳。

        一旁的女人非常满意，还让鱼贩把鱼片好了，搭上一把小葱一起拿走。

        但沈经年已经猜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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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们赖以生存的大海，却已经彻底死亡。

        在他和店员交的时间里，水缸里的所有动物都在看着他们的方向。

        这是一个海滨小镇。

        只是他没有拯救其他陌生玩家的好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