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一声，“已经放学了。”

        他背上书包，把围巾手套帽子口罩全好，还掏出几个宝宝问苏蓓，“很冷的，你要吗？”

        “和我一条路，正好送完你转就回家了。”为了表示友好，他还扯着嘴笑了一下，结果发现带着口罩，人家也看不见，又半尴不尬地收了笑脸。

        “哦。”他点点，“没事，你急着回家，不吃了。”

        “啊？”他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穿这么多看起来还这么瘦？”

        他当天值日，晚自习被强加了两节物理课，黑板写得密密麻麻，他懒得留给明天值日的人了，反正季正则也不在，没人等，就慢悠悠地了黑板。

        苏蓓抬看了他一眼，又低下来，把脸缩进围巾里，只出一双漂亮的杏眼，像不情愿似的，好半天才说，“谢谢。”

        走到平常和季正则吃的馄饨摊，苏蓓突然拉了他一下，嘴巴努了努，“你不吃这个吗？”

        “对了，你只有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没多想，单纯觉得这么晚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但被过度呵护让他别扭，“不用，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晚上那么冷，你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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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开始打鼓，季正则每天在这对他的那些龌龊事不会早被人瞧见了吧？

        苏蓓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他，自顾自坐下了，“我不急啊，正好也有点饿了，来吧。”

        苏蓓拿纸了，“谢谢，没事。”又把纸团攥在手里，支吾着试探，“你，你家里应该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吧？”

        还没等他开口，苏蓓的勺子已经落进他碗里了，睁着眼看着他有点无辜地解释，“怎么了？你不要啊，我没动过的。”

        现在拒绝好像也已经晚了，他干笑着只好说，“没有，谢谢。”

        苏蓓告诉他小区地址。

        “怎么了？我本来就跟你一条路，经常看见你和季正则一起吃。”她撇撇嘴，眼珠乱转，给他解释。

        “啊，有个妹妹，你怎么知？”

        摊主正好把两碗大份的馄饨送过来，苏蓓拿着勺子在碗里捞了捞，“好多啊，我吃不完，你要不要？”

        他连忙把口袋里的纸递过去，“没事吧？”

        他给盆栽浇了点水，空气里静悄悄的，还以为苏蓓已经走了，抬时却发现她还在那，低着踌躇着，难得无措。

        方杳安把口罩和围巾解下来，听见苏蓓这么问，有点哭笑不得，“我一直就这样啊。”

则的退让。

        苏蓓低着看着桌面，像不好意思开口，言又止的样子，脸羞怯的红起来，“因为，就感觉你好像对女孩子很，很温柔啊......”

        把放在走廊上的小盆绿植搬进来的时候，苏蓓正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廊那走过来。她明年要参加高校的自主招生，每周花一节课和另外几个人一起在音乐老师那里练曲子，当才艺，她看着没人的教室，也不知是在问他还是感慨，“诶，都走了吗？”

        两个人没什么话题，依旧尴尬。

        他不知怎么拒绝她，啧了一声，放了车和她坐在一起。

        他推着车和苏蓓往校外走，他本来就话不多，苏蓓又好像很尴尬，低着也不说话，两个人中间冷得要结冰了，还是他先开口，“你家住哪啊？”

        苏蓓被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弄懵了，摇摇，“不用了。”

        苏蓓的反应出乎很奇怪，瞥他一眼，低声喃呢，“你才知啊。”她突然又变成了那个盛气凌人的学习委员，不屑地哼了一声，拧着眉偏过去，像在怪他。

        吃东西的时候没说话，苏蓓勺子没拿稳，一下落进碗里，溅出好多汤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