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人走到跟前,才礼貌客套的喊那棒球帽青年:“黄少,这是怎么了?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起了冲突?”
黎慎之一把年纪,也不好当众给小辈难堪,恁小家子气。抬手替方渺捋了一把鬓边碎发,大度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方渺儿还想继续玩吗?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赌牌无聊得很?”
那棒球帽的青年登时怒了,蹭地一下站起来,仇视着方渺与黎慎之二人,随手将摞起来的圆形筹码一推!哗啦啦的碰撞声引来其他赌桌上的客人纷纷侧目,那棒球帽青年借机发难
:“你们两个不准在这张桌子上赌,一来就克老子!给老子
远点!
!”
船王最近被底下人撺掇,拒了黎慎之要新开运输线的合作,黎慎之正愁找不到口子对付他。这蠢货居然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
黎慎之这才抬起眼瞧了瞧,不怒自威
:“船王黄家的人?你父亲别来无恙。”
黄少爷顿时记起什么了,脸色一僵,气鼓鼓的大红脸里透出几分青白,大着说:“黎、黎爷……”
第四局果然又开了庄。
那位黄少爷悻悻地把他那套狗屁不通的迷信逻辑告诉赌场经理,并且威胁他:“你知
我老子是谁吗?你知
我们父子一年在你们这儿花掉了多少钱吗?你们陈总陈凯里,见了我都得敬三分!他们两个算什么玩意儿?啊?算什么玩意儿?”口气狂得不得了。
方渺白眼都不稀罕翻给他一个,手里拿着五万面额的金色筹码转着玩,看了一会儿牌面,扭望着黎慎之笑,水汪汪的眼睛亮如星辰:“黎爷,这把我还想买庄赢。”黎慎之
溺刮了一下他的脸
,丢出筹码押庄。
黎慎之笑肉不笑
:“论辈分,你应该喊我一声叔叔。”
赌场经理见状,连忙从中说和,既要好好拍黎爷和他边方少的
屁,又要尽量安抚黄少爷这个“侄儿”,一字一句绞尽脑汁,说得口干
燥,冷汗直冒。
方渺识趣的接
那棒球帽青年伸出手指隔空戳了戳:“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把刚才的屁再放一遍?!”
那位黄少爷楞了一愣,方渺心忖:蠢货,连自己父亲曾经的合伙人都不认得了吗?转念一想,船王家儿女成群,眼前这位小儿子不是不受
,就是太过溺爱,所以才对家族里的灰色生意一无所知。
那位少爷梗着脖子,鹌鹑似的不敢吭声。
方渺轻蔑地笑了一声,提点他:“黄少不记得了?几年前你的成人礼上,咱们黎爷还
过一回面呢。”
两人夹枪带棒,你来我往,吵得不亦乐乎。赌场经理听闻黎爷来了,边跟着的人还同客人在吵嘴,立
慌得汗
浃背,从监控室一路小跑下楼,拨开围观的人群,特谄媚的远远叫唤了一声:“黎爷,您怎么来了?”
赌场经理下意识偷瞟了黎慎之一眼,见他不冷不热的勾了勾,
着额
上的冷汗赔笑
:“黄少,这是我们东家,黎爷。”又对黎慎之点
哈腰的小声介绍,“这位黄少爷就是菲律宾船王的小儿子。”
荷官第三次开出庄家赢的牌面,方渺误打误撞赢回了不少筹码,运气好得他自己都惊诧不已,呷了一口加冰的威士忌,眼角余光瞥着弧形牌桌另一棒球帽的青年男人。他之前似乎连赢了庄家不少回,手边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似的,目测有上千万,可从他押的这三局开始,那个棒球帽青年就再也没有赢过一次,上千万输得只剩几十万,气得他脸都涨红了,狠狠
着酒杯,骂了一句脏话:“
他妈的!真邪门!老子今天的好手气怎么一下就没了?是不是有什么八字克我的人靠过来了?”
他说得极其霸无理,赌场荷官刚要开口制止,方渺就讥笑着,抢白呛声
:“输不起进什么赌场?世上不顺心的事多着呢,一旦不如意就是有人克你,那你活得还
艰苦的啊。”
说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到了方渺脸上,神经兮兮的朝他“哈”了一下,隔空质问:“是不是你?”
这是黎慎之的地盘,方渺自然敢狐假虎威:“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屁
也没长脸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