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
洛伊姆也好伊莱玛也好,虽然在以不同的方式且出于不同的目的,归结底要他
的却是同样的事。
为什么?――这重要吗?
他该怎么办?――他已经不想再恐惧与疼痛了。
回避那些东西全然是人类的本能,足以遮盖它们的快乐因而成了巨大的诱惑。
艾路菲想沉下去,在心俱疲后只想放任自己向下沉去,无边无际,不用再去思索。
……化了。
他想,意识有一浑的扭曲与混乱。
方进入骑士团的一个月时间艰难无比,高强度的训练每天都压得他不过气来。
他们的连队大多由平民组成,在大多成员都是贵族的骑士团里,简直如同食物链底层的虾子。
甚至小鱼都能吃虾子,艾路菲回到宿舍里时,往往疲惫得只想让自己彻底昏迷过去。
被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来自四面八方的刁难,而他们能
的唯有去祈祷。
梵罗丽娜的教会掌控着一半的骑士团和王国大分民众的心,牧师虽然不能实际
什么,却足以让他们缓解情绪。
艾路菲在那里遇到过连队的副队长,那时的他安静地坐在神殿里,他没有在祈祷,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在。
那副姿态让年轻的骑士只想离开,却被对方先一步看到,他看见艾路菲疲惫不堪的姿态,忽地笑了。
“这就撑不住了吗?”他问,脸上的笑容莫名地令艾路菲印象深刻,“准备放弃了吗?”
艾路菲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副队长起越过他,年轻的骑士瞥见他的脸侧,那面容上的神情让他毕生难忘。
年轻的骑士闭上了嘴。
他的手臂忽地颤抖起来,口鼻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石板上。
“――不。”
声音微弱却清晰。
伊莱玛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骑士攒紧了手指,眼底冒着闪烁的暗星。
“如果……如果我接受了这种事――”
那么,他就回不去了。
记忆中的草地、山丘、河、见习骑士的训练地、梵罗丽娜的礼拜堂。
他就再也无法回到那些地方去了。
艾路菲更紧地握住拳,紧到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已经骨折。
“洛伊姆、伊莱玛……他们都接受了这些,对吧?”他缓缓地说,“可他们都仍在这里。”
“伊莱玛”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你到底是谁?”骑士则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你――不是伊莱玛。”
这并不是什么有实据的东西,只是纯粹直觉出的猜测。
但对方才的表现多少让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伊莱玛,只是借用他姿的“什么东西”。
某个名字忽地在他的脑海中蹦,甚至在艾路菲自己都未意识到时,它就已脱口而出:
“古勒・斯特姆斯……”
有着少年姿态的某物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