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能接受，但魂穿太久了，他已经完全适应这个封建王朝的吃人制度。

        你不吃人，别人吃，你有良知，那么被你买回来的人也等于是被你救了。

        他们的药馆就在大榆树下，直走拐弯，不到一刻钟就能到集市，骑着瘦驴，那就更快了，人牙子集市就在市的后面——一个很破旧的土房土墙院。

        几十个人在入冬的寒冷日子里只穿着麻短褐短，蓬垢面，哭嚎阵阵，夕阳西下，照耀在他们的脸上，脏污不清，半人半鬼。

        “呜呜呜……”

        “嘤嘤嘤……”

        此起彼伏的呜咽声，麻痹的，受尽苦难的，木然的、恼恨的眼神。

        “哎呦，这不是小楚先生吗？您的医馆也缺人使唤了？”瘦小明的伙计周丰年打眼就看到了楚江，立刻迎了上来。

        他下午刚去楚江哪里看了手臂，干活扛人的时候，手臂脱臼接骨没接好，他疼了好几天，就寻思去新来的大夫那里瞧瞧，结果楚江一瞬就给他治好了，涂抹了去去痛的膏药，瞬间跟个没事人一样。

        楚江点，对着周丰年那对三角眼，也不知是“熟人好办事”，还是“杀熟不手”。

        “我家里的哥儿子弱，心思多，需要贴耐心点的人伺候，周小弟有没有合适的？”

        周丰年一拍大，甚是夸张：“肯定有啊，今儿您算是来着了！本来镇子上的柳楼儿已经让我给他们留好的小哥儿将来兔儿倌儿，有三五个货色极好，还有两个原本是大人家伺候的侍呢！如花似月的模样！来来来，今儿您就要了我二十个铜板，我都不好意思，正想着哪天好好和楚先生喝一杯，这就来了回报的机会，快！跟我来，我让您先挑！”

        这周丰年家里三代从事此业，周家虽然从事的人牙子的生意，却和别的坑蒙拐骗的不同，正正经经的官衙批了条子的人牙，都是从“正轨渠”进货。

        楚江一听，原来在大人家侍的，这不正好伺候舒晴方吗？心一喜，跟着周丰年进了破旧的土房。

        土房内的人的确比外院子的人好多了，穿着虽然脏乱也算整齐，也没被捆绑，还有穿绸缎的，模样甚是标致也不缺。

        “碧桃、红杏来来来！”周丰年像召唤小狗似的吆喝。

        一个壮的老阿姆谄媚的拽着两个低着的绸缎衣裳小哥儿过来了：“来了来了，周爷，他们俩不留着给男娼楼了？”

        “你话多，没看到楚先生在吗？什么娼不娼的！”周丰年呵斥姆姆，满堆笑脸问楚江这两个小哥儿怎么样。

        楚江细细打量这两个小哥儿，年岁都不大，十三四，十五六左右的样子。

        一个小丰腴，一个清瘦高挑，容色虽然沾了脏污，却也都是一等一的小美人，尤其那个小的，按照从医人的眼光看，绝对是个好生养的哥儿，杏眼妩媚明珠光，走路姿势就带着风婉转。

        那个清瘦高挑的面带冷霜却也别有风致。

        “儿碧桃。”小丰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