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代阳想到这里，低下，自嘲地翘了下嘴角。

        陈代阳忍不住伸手扯了下领子，确认衬衣最上的一个扣子还扣的好好的。

        唯有太子妃，虽然出生世家，到底年岁尚轻，他才有可能发挥那么一丝作用。

        他知陈代阳之前是被放“牧场”，虽然不知“牧场”的情况，看提及人脸上又是嘲讽又是鄙视的表情，也知陈代阳在那里的待遇不会好。

        续看起来情温和，很好相，在这样的太子妃手下工作，大约并不会很艰难……

        幽魂水母会在熄灯后，立即光顾，但如今的陈代阳听着它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的惧意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厚。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联。陈代阳是叛逃而去的前帝国情报人员，联情报局新上任的副局长，乔尔则是他名义中的下属，情报局的局长助理。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果然很准。

        太子本就是情报出，又在联卧底一年有余，经历磨练，在情报方面大约也并不需要人了。

        毕竟，以太子如今的份，哪里会缺床的人。姑且不说他是否在林秋晚的心中有过一丝丝的分量，就算真的有过，那点情分大概也早消磨干净了。

        如今一年之后，两人的份天翻地覆。乔尔成了联的叛徒，深藏在帝国内，不能见人。陈代阳自己则……

        两人虽是旧识，却无旧可叙，一时颇为尴尬。

借调”，自然以为是过来给林秋晚工作。

        他每日8点从牧场那边穿门出发，在9点前抵达办公室。晚上如果没有加班，则在6点晚餐后返回。

        仔细一想，这才是更合理的解释。

        乔尔微微点。

        每晚稳定地能睡到四个睡眠周期，这让他的神状态立竿见影地好转了起来，不到一个月，陈代阳的脸色恢复了红，甚至连之前尖下去的下巴看着也不那么尖。

        按照军衔来看，他们应该没有看过直播吧……

        看来他还真的是什么也不知。

        陈代阳难掩失落，喃喃自语，“太子妃啊……”

        他摇，“不，不是太子，是太子妃。”他顿了一下，为了显示自己的信息充分，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些私人情报收集、整理、分析一类的工作。”

        他在牧场中早已想明白，如今他唯有靠“有用”，方可能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他的恢复得也不错。在确认真的不用再去牧场被动物弄之后，他拿着竹刷，狠狠的刷

        他虽也略有尴尬，但提前就知了过来太子妃这边，是要和陈代阳共事，过一番心理建设，此时心情就还好。

        无论是秘书，还是其他陈代阳遇到的太子妃府上的其他工作人员，遇到他时表面上都非常礼貌。陈代阳不太确定他们是否知自己之前在牧场的事。

        林秋晚在朗迪尼亚姆，升了少校后不久，便从情报站的宿舍中搬了出去。后来他请假陪朋友买房子，乃至后来装门，陈代阳多少也都知一些。

        他拉回了思绪，扭一扭，扯起角。“好久不见。”

        毕竟，他只要忍耐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他就能沉入无梦的睡眠。

        想通之后，陈代阳反而心中落定了一些。

        他在想什么呢。太子妃如今是何份，他又是何份？太子妃怎么会自降价跑来为难他。

        报时遇到了乔尔，彼此略尴尬了一下。

        还是陈代阳开了口，“林……太子殿下找我、们过来帮忙，是什么事？”

        乔尔和他都不经常能见到太子妃，更常见到的是太子妃边的秘书，吩咐他们留意某一世家的动态，或者收集某些特别的材料。

        乔尔原本有些自怜自伤，如今看到个比自己还倒霉的，心情不知怎么突然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