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就发微信跟桃桃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自行下班，不必再来接他了。

        江霖系好了鞋带，坐起来，向顾望兰问：“你刚刚说话了吗？我没听见。”

        江霖走进去了，那柔的淡粉色布料不时涌动起伏，帘幕距离地板还有几寸距离。

        江霖笑而不语，用手拨了拨舞台发型，发丝变得自然而凌乱。

        江霖说：“我不确定待会儿有没有时间。”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下面是到膝盖的休闲，出来的小肌肤白皙，疏淡。

        江霖好像是在心里权衡，顾望兰猜想他可能要拒绝了，但江霖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想看看这电影的。从前在剧组的时候，我听导演他们提起过这片子。”

        是法国名导阿纳托的成名之作，从来没有在国内上映过，这一类经典文艺老片颇受电影节观众的欢迎，电影票几乎是一秒售罄，名副其实的一票难求。

        电影演到中段，这个家族的老祖母得病死去了，儿女孙辈们围在她窗前哀声哭泣，江霖不由得动心事，两温热的泪水悄无声息落下来。

        江霖在见面会上穿了半正式的衬衫和长，虽然影院里冷气开得很足，但长袖长毕竟太闷了。

        他从进屋以来就一直走来走去的，直到现在才坐下来，顾望兰终于能好好看一看他。

        他低了眼泪，旁边的顾望兰适时递了一张纸巾给他，他悄悄说：“谢谢。”用纸巾擤了一下鼻子，又发觉顾望兰一直侧看着他，眼神带着笑意。

        顾望兰坐在沙发上，从那隙中可以看见江霖脱掉系带鞋，只穿着白袜踩在地上，袜筒包裹的脚踝匀称而秀气。他抬起一只脚，把子脱下来了，然后衬衫也落在了地毯上。

        他弯腰穿着鞋子，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正对着顾望兰，T恤的领口也了下来，隐隐约约出一片肌肤。

        他这两张票的位置选得很不错，坐下来的时候，电影才刚刚开始。

        顾望兰刚才跟桃桃聊过了，知江霖今天并没有其他行程，说：“你要是不来就浪费了一张票，多可惜啊。”

        顾望兰笑：“那我们走吧。”

        讲的是法国东南乡下一个三代家族的亲情故事，质朴天然的剧情中别有温情滋味。

        顾望兰“唔”了一声，反问：“说什么？”

        他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俯穿上一双小白鞋。

        放映厅在底下那一层，他们一边走，顾望兰一边问江霖什么时候上映。但江霖也不清楚，像阿纳托这种导演慢工出细活，一片子打磨一年的情况也是有的。

        江霖笑：“这可巧了，我也正想着这一段呢。那父亲一上来又拍桌子、又砸东西的，把我吓了一，他嘴里说的什么，我都没仔细听，等我反应过来，

        因为上台的缘故，江霖一漆黑短发打理得很齐整，脸上像是化了妆，肤白白糯糯的，但双腮又渗出淡淡的暑热红晕，白里透红，肌理细腻。

        顾望兰笑了笑，这才收回目光。

        他们进场的时候晚了一两分钟，江霖加快脚步入座，顾望兰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顾望兰前倾，笑：“你就当是陪陪我了，好吗？”

        那里天花板上垂下来一层锥形帘幕，围起来一小片区域，可以供艺人换衣服。

        江霖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说：“你看我干什么？看电影啊。”

        电影演完了，他们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江霖对这片子赞不绝口，顾望兰点附和，又把电影里一段父子争吵的戏码单独提出来，点评：“这一段台词写得很有水平。”

        他一边说：“你今天是和朋友还是同学一起来的？”一边拿着私服走到角落里。

        紧跟着窸窸窣窣一阵细响，帘幕哗啦一声打开了，江霖穿着私服，手里拿着旧衣服走出来了。

就在这家电影院放映，再过一会儿就开场了。我一到影院看到好多人堵在这里，墙上挂着见面会的海报，我才知原来你今天也在这里。”

        江霖只得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是跟谁一起来的？你不是有两张票吗？”

        顾望兰说：“喔，我是想请你跟我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