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静说：“你要是不想去看康老先生，直接说你不想去就行了，演这一出戏给谁看呢？”

        江霖脸色忽青忽白，从望兰怀里挣开来，着气儿说：“你总是随心所插手别人的生活，自己满足了，拍拍屁走人了，可是事情的后果是别人独自承担的，不结果是好还是坏，你哪里还人家的死活！”

        顾望兰只得解释：“我没有说我不去啊。”

        顾望兰点点，说：“好，那我扶你去卧室。”俯揽住了江霖的腰肢，搂着他站起来。

        顾庭静的眼神这才落在江霖上，似乎觉得很好笑，说：“你在跟我大呼小叫？”

        顾望兰则没有急着走，俯对江霖说：“你吃了饭再走吧，这家饭店的菜还是过得去的。”他一凑近江霖，就看见江霖嘴发抖，眼神都有些涣散。他微微一怔，问：“你怎么了？”

        顾望兰拿着车钥匙走出来了，笑：“爸爸，久等了，我们走吧。”

        江霖闻言，息着对望兰说：“你快去吧，不用我，别让你爸爸等得不耐烦了。”

        江霖伏在顾望兰怀里，感到望兰的慢慢绷紧了，望兰是不是生气了？江霖强忍着不适，抬看向望兰。

        顾望兰回解释：“他现在不太舒服。”

        顾庭静笑了笑，说：“哦，还嘴？”

        顾望兰说：“我怎么能不你？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刚才怎么不说呢？”说着伸手搭住了江霖的肩膀，问：“要不要打120送急救？”

        所以看在顾庭静眼里，倒像是江霖故意甩脸色给他看似的。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他没有权利去他了。

        江霖脑袋晕乎乎的，那作呕之气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肆，而顾庭静还在这里责怪望兰，江霖听得心烦意乱，不知怎的燃起一冲动，仰冲顾庭静喊：“你别再吵他了行不行！”

        顾望兰不说话了。

        顾庭静便摁灭了香烟，起离开了。

        江霖忙：“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我只吃了那几口，应该没什么要紧的。”

        玄关那里传来顾庭静的喊声：“望兰，还磨蹭什么呢？”

        顾庭静剑眉微蹙，说：“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顾望兰低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顾望兰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然后转看向他父亲，语气冷些了，说：“我不知我又错什么了，你对我就这么不满意？”

        顾庭静单手插着兜，又：“康老先生年纪大了，可能是俗了些，恐怕你是看不上他，我有时候也受不了。但他好歹是我的相识，看在我的份儿上，你也该对人家客气一点的。难你一辈子就只和你喜欢的人打交吗？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脾气，真不知像谁。”

        顾庭静脸色一沉，喝：“望兰！”

        顾望兰这些日子来涵养功夫好了许多，知跟父亲碰是没好的，微笑：“爸爸，江霖是真的不舒服，我带他进去就来。”

        江霖闭上眼睛摇了摇，顾望兰感到事情不对，追问：“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进屋躺一会儿？是因为刚才的海鲜吗？”

        然而江霖眼泪还是止不住，口难受得几炸裂，语无次：“是我错了，你罚我是应该的，可是你……你那样……你现在不

        顾庭静转看向外面，再不多看江霖一眼。

        顾庭静说：“你没错，难是我说错你了吗？”

        于是顾庭静一回客厅，就看见江霖低埋在顾望兰怀里，顾望兰搂着他细细耳语。

        江霖脸上也渗出了冷汗，终于出痛苦的表情，但顾庭静快步而去，始终没有察觉。

        顾庭静左等右等他不来，快步走回客厅。江霖连忙把转到一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江霖难受地呜咽了一声，愈加用力地捂住嘴巴。顾望兰忙顺了顺他的脊背，说：“我先扶他去卧室躺下，爸爸你先下去等着吧？”

        江霖整个人都随着纠结的胃拧巴起来，站都站不稳了，眼中看见的顾庭静也是水雾蒙蒙的，这才知自己淌下眼泪了，为什么哭了呢？对着他哭有什么用？

        顾庭静冷声说：“你别给我婆婆妈妈、倚风作邪的，赶紧出来。”

是惯会忍耐疼痛的，上再怎么不舒服，都不会大呼小叫表现出来，只是脸色比平时苍白了些，面无表情，整个人反倒看上去冷冷的，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顾望兰低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想吐了？”

        江霖坐在沙发上本来还可以忍受，一站起，排山倒海的反胃感直冲上来，他一下子皱起脸，用手捂住嘴巴，整个人半靠在顾望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