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静平时自己决定
得惯了,难得一次坐困雪城,就让这场大雪替他
一回决定吧。
也许对他来说,顾庭静穿什么衣服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所以他不曾留心吧。
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声音和食物香气淡淡飘散开来,那简单的烟火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留恋。
江霖很放松地盘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划拉着手机屏幕,忽然说
:“天气预报说等到下午雪就会停了,但昨晚下了一夜雪,出了好多事故,加上
路结冰,今天市区实施交通
制,堵车还是很严重。”
江霖说:“我在那边吃。”
转眼过了快一个小时,电脑提示需要充电,顾庭静才从公事中回过神来,站起去拿充电
。
他的语调像是自言自语,顾庭静就没回答他。
可惜看是看见了,手上的力气已经收不回来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把玻璃杯推到地上,砰咚一声脆响,碎片乱蹦,覆水难收。
顾庭静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瓷杯喝了一口,甜度果然很轻淡,茶如丝缎般柔
,轻盈拂过嗓子。
两人分别占据着独立的空间,互不干扰,一边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待着雪停,等待着分离的那一刻。
就在这短短两三秒,晕眩感迅速消失,视野恢复清晰,他看见自己摸到的是玻璃杯。
客厅里开会的声音一下子停止,接着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江霖的影转瞬间出现在书房门口。
江霖出了微笑,顾庭静问
:“你不吃吗?”
江霖看完了天气情况,又去看其他新闻了。顾庭静换了一套新衣服,江霖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当然,顾庭静的衣服款式色系都相差不大,但也不至于让他毫无察觉吧?
顾庭静说:“好。”
他自己倒了一杯茶,便端着另外一碟三明治,坐到餐厅的椅子上去吃。
江霖洗漱完了也没空换衣服,仍是穿着睡衣,匆匆来到厨房,烧水打火就开始早饭。
顾庭静说:“我不喝甜的。”
顾庭静眉一皱,伸手要撑住桌面,手指碰到了一样坚
的东西。
两人中间隔了一整座大客厅的距离,各自默默吃着早饭。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客厅外面连接的大台,比卧室落地窗的视野要开阔得多,漫天风雪中,江水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都变得灰扑扑的,无比沉寂。他随
的提包里带着笔记本电脑,他便开始
理一些日常公务。
顾庭静抬看向江霖,江霖气
吁吁瞪着一双凤眼,一脸惊愕紧张。他还以为顾庭静晕倒了,吓了一
,
江霖过来收拾杯盘,说:“你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交通情况太差,我的行程都取消了,待会儿要跟公司的人开一个电话会议,怕吵到你。”
然而他骤然站起来,平复已久的太阳突然抽动了两下,刺痛难当,紧跟着眼前一黑,就是一阵晕眩。
人一旦开始工作,渐渐就转移了注意力,顾庭静的仿佛也不再疼了。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验。
刚才随从上来送衣服的时候,已经跟他交代了情况,他估摸着还要在江霖家里盘桓半天,最早也要等到下午才能离开,否则交通状况不好,强行上路也只有添堵惹气,不大利于痊愈。
顾庭静喝了几口一
嗓子,便用餐刀把三明治切成较小的一半,拿起来慢慢吃着。
不一会儿,江霖把食物放在托盘里,端到顾庭静面前。
到了约莫八九点钟,江霖在客厅里上耳机开会,顾庭静则在书房继续办公。
顾庭静拿起笔记本电脑,说:“我去书房。”
江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说
:“不是很甜的,你喝喝看吧。”
要说江霖的为人,有时候相当小心,连望兰都忽视了的陷阱,他都能反应过来;但有时候,他又懵懵懂懂的,仿佛很心大意。
那是一碟子新鲜出炉的三明治,面包边缘烤得焦黄香脆,中间夹着水灵灵的绿生菜、切片番茄、煎鸡和肉松火
,
料丰富,堆叠得厚厚一摞,旁边还有一玻璃壶的热
茶。
吃完早饭,顾庭静又吃了一次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