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扣衣服的纽扣，一边淡淡说：“风云变幻，这一天的时间还长着呢。”

        江霖不他的话，吃了早饭，便和望兰一起去厩看。

        黑还记得江霖，在栅栏里兴奋地打着响鼻，不时伸来碰他的脸。

        江霖问望兰要不要骑海风，顾望兰说：“这匹黑的血统是纯的，但我喜欢温顺一点儿的儿，它太活泼了。”

        他不选择海风，可能还是因为知黑名字的由来。当下江霖选了海风，望兰选了另外一匹纯血。

        他们套好鞍，刚把儿牵到平原上，肌肤就感到点点冷，抬一看，天空仍然透蓝晴朗，粉雪却不知从何而来，纷纷扬扬落下来了。

        儿看见下雪变得非常兴奋，尤其是海风，高高昂着，伸出红红的去接雪花。

        两人把儿牵到屋前的空地上。顾庭静穿着白色圆领衣，双手插兜，站在廊下，微笑说：“如何？”

        江霖低着，一边抚摸儿柔如水的黑亮鬃，一边闷闷说：“你对了，我错了。”

        望兰把缰绳往前递了递，说：“爸爸，你要不要骑一会儿？”

        顾庭静说：“冒着大雪骑，不傻么？”

        微风沁凉，细雪如盐，还没落在地上就化了。江霖说：“这雪也没有那么大吧。”

        顾庭静摇了摇，还是不肯。

        望兰翻上，江霖也把海风拉近一些，仔细调整鞍。

        顾庭静居高临下地说：“雪天路，对也不好的。”

        江霖老是被他泼冷水，也有些不高兴了，低声说：“我就要玩，你别我。”

        顾庭静笑了笑，说：“那你在外面受冻吧，我进去了。”

        他也不回地进了屋，江霖想了想他的话，终究是不舍得海风，于是不骑了，改为牵着儿在旷野里散步。

        望兰高高骑在他的儿上，走得稳稳当当。那匹确实是子稳重的良驹，他邀请江霖同骑，两人叠骑了一段路，儿也不累不急。

        倒是海风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落在后面，在雪地里时跑时，玩得开心极了。

        江霖发现望兰的骑术也很好，望兰顺势教了他一些技巧。

        绕了一圈儿回到厩，雪还没停，两人下，摘下盔，眉眼睫都变得白霜霜的。

        顾望兰说他把儿牵回去，看着驯师把儿安顿好了再回来，江霖就先回了屋子。

        他走到屋子前面，看见两条猎犬在雪地里追逐玩闹。廊下摆了一张椅子，顾庭静披着外套，坐在那里看报纸。

        江霖走到台阶下，仰说：“你怎么坐到外面来了？”

        顾庭静的目光不离开报纸，沙沙翻动了一页，说：“这两只狗从来没见过雪，今天放它们出来遛遛。”

        江霖走到长廊上面，摘下手套，摸了摸自己冻得通红的耳朵。

        顾庭静说：“冻着了吧？”

        江霖说：“没有，我上是热的。”

        顾庭静抬眸看了他一眼。

        摘下盔这一会儿功夫，江霖的发眉眼都覆了一层纯洁的白霜，整个人冰雕玉琢，一双清伶伶的凤眼像是一泓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