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拼盘也行。

        没想到的是，在吧台那儿，阿德利安见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虫。

        “……怀尔德先生？”他迟疑。

        橘红色的长发，那样艳丽漂亮的、火焰般的颜色，阿德利安只在一位亚雌上见过。

        听到他的声音，正在交谈的亚雌和调酒师，一并朝他看来。

        怀尔德的样子让阿德利安吓了一。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套在一件长长的沙色风衣里，那衣服简直像是挂在他上似的，衣服下面空的。更细了，交叠着坐在高脚凳上，一脚的脚尖够到地面，九分下出一截骨节分明的脚踝。

        见到阿德利安，他也吃了一惊，随即慵懒地勾了勾嘴角，眼角上挑：“哟，阿德利安。偷偷来酒吧玩？”

        脸也瘦了，双颊微微凹陷，显得鼻梁更笔，五官更深邃。妆容依然致，只是粉底也遮不住他眼下的黑眼圈。

        美人儿仍然笑着，背微弓，手撑在吧台上托着腮帮。酒吧昏黄的灯光盛在他眼窝和脸颊里，有细碎的光点在他眼睫上跃。他对着阿德利安举了举酒杯，哑光的红仿佛收了光，印在杯沿上。

        颓废而艳丽。

        “跟朋友来的。”阿德利安说着，多看了他几眼。

        “是嘛……”

        怀尔德嗓音微哑，尾音悠悠地低下去，散进音乐里。

        他的细长的眼睛也慢慢眯起来，眼尾像钩子似的，勾着人往他眼睛里看。

        阿德利安觉得他下一秒就能睡死过去。

        但怀尔德困困倦倦的，却始终没睡。还掀了掀眼，声音细细地问：“来喝一杯？”

        刚说完，他的眼光就落在了阿德利安的小伞，和杯底的柠檬片上。

        怀尔德：“……柠檬水？”

        阿德利安：“……”

        柠檬水怎么了，歧视水还是歧视柠檬啊！

        怀尔德忍了几秒钟：“……噗、噗哈哈哈哈！”

        他开怀地笑起来，眉眼飞扬，吧台上投下米色的灯，一盏亮亮的灯就点进他的眼眸里，像是黛色的天空掠过一只光鸟。

        “哈、哈啊……咳，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笑话你，只是，嗯……哈哈哈！哎呀……嗯嗯，那我也来一杯柠檬水好了。”

        阿德利安倔强：“……不，来一杯低度的酒也没问题。”

        怀尔德瞅着他，微微俯靠近了些。他连轻柔的吐息中都带着的酒味，眉眼笑，不远不近地呼出一口气。

        阿德利安……阿德利安有点被呛到。

        他决定回去就拉着亚练酒量，下次争取一雪前耻。

        怀尔德坐回去，笑而不语。

        阿德利安：“……柠檬水，谢谢。”

        调酒师也在打量他。若按怀尔德所说，眼前这个看起来像雄虫的亚雌，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雄虫。

        一个成年的、高等级的、脾气还很好的漂亮雄虫！

        捧着宽口酒杯却喝着柠檬水，还插了个儿童的少年穿着灰色的高领长袖衣和长，看起来干干净净，连眼神都跟他们这些混迹夜场寻欢作乐的雌虫不一样。细碎刘海低垂下来，发尾略长，扫进衣的领口里……连脖子和手腕都被堆起来的领子和略长的袖口遮住了。他家雌侍果真一点福利也不给别的雌虫看，想必脚踝也是遮得严严实实。

        怀尔德罩住酒杯，五手指点在边缘拎起来，慢吞吞地摇，眼睛看着阿德利安，嘴上对调酒师说：“喂，汤米，别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