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衰落的开始。

        雄虫自然而然地站上了最高峰，醉生梦死。安乐的环境，再不能孕育强大的S级雄虫。

        艾伯纳：“……”

        最后一任虫皇陛下直到死，也未能等到一只S级雄虫的诞生，只能恨将皇位交给A＋级雄虫。

        这小没良心的一点也不担心么。

        “记载中，远古的雄虫们拥有将神力外放，从而改变周边环境的能力。非常玄妙，神力是直到现在也难以利用或转化的能量。”艾伯纳说，“但现在的雄虫，你也见过了。他们除了等级比一次觉醒的雄虫高，力更旺盛，能抚更高级的雌虫之外，跟一次觉醒也没什么不同。”

        A＋级雄虫不足以驯服S级雌虫，也无法缓解S级雌虫的神负担。雄虫的绝对权威开始动摇。最终帝制被推翻，雌虫掌权，帝国分裂为东西两块。雄虫的等级限制了雌虫的等级，过高等级的雌虫因神力紊乱而死去，能够被A＋级雄虫抚的雌虫则得以存活……

        雌虫动作一顿，不等他放下手，阿德利安主动凑过来，微微垂下脑袋，让教授他的发。

        等今日的检结果出来，研究院智脑载入数据给出新的预测报告后，艾伯纳给阿德利安挂上一对造型奇特的、勺子似的小型仪。银色，表面泛着金属制品的冷光，挂在耳廓上，向前延伸，贴住额角的位置。两枚仪彼此相对，一声奇怪的嗡鸣在脑内响起，浑厚低沉，宛如古钟。

        宇宙内再无可与虫族抗争的物种。失去了对手的最强之军，再无用武之地了。

所能摄取、消化的营养和生长速度都是有上限的。你的神力长得太快，远远超出你的能承受的极限。哪怕再长一年，也不足以承担二次觉醒。到那时，神力的爆发会率先摧毁你的。”

        艾伯纳浅浅地笑了一下。

        很久之前，久到东西帝国还未分裂，宇宙还未统一，A级雄虫遍地走的时候，虫族由最强的雄虫统率。雄虫们神力强大且用法丰富，是战场必不可少的力量。在那个时代，虫皇率领大军，征战宇宙。从宇宙的一端，打到另一端。雌虫是雄虫手中最勇猛无畏的战士，最忠心虔诚的随从。

        阿德利安：“嗯嗯嗯……”

        但虫族的盛况止步于宇宙统一之后。

        “总之，二次觉醒本没有危险，是水到渠成的事。你的问题只在于太过脆弱了。”

        ……话虽如此，但反应这么平淡让人很失望啊。

        艾伯纳的表情告诉他他一个字也不信。阿德利安只好乖乖说：“只是教授太淡定了，我就觉得没什么好慌的了……我觉得教授肯定有办法，肯定不会让我boom～地爆炸掉，对吧！”

        说完后，艾伯纳停下来等待，给阿德利安害怕、惊慌、手足无措的余地。后者瞅着他，眼巴巴地盼着他继续讲，见他停了，还茫然无辜的。

        以前的二次觉醒和现在的定义完全不同。

        阿德利安后知后觉，连忙亡羊补牢地讨好：“呃，我其实是有点慌的！”

        “那是虫族至今难以及的领域。复刻远古时代的努力，从未停止过，也从未成功过。”

        “现在普遍认为是当时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改变，影响了雄虫神力的发展……因为当时已经没有进化的必要了。”艾伯纳说。

        阿德利安乖觉地转移话题，问他：“教授，二次觉醒究竟是什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等同于自杀。

        就如同阿德利安还在研究院内上常识课时那样，青年教授娓娓来。

        “对雄虫二次觉醒的研究成果，参考了古老文献

        S级雄虫就此绝迹了。

        看着他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艾伯纳叹了口气。

        艾伯纳盯着他看，看到雄虫少年笑容僵，才以一种‘这次就放过你了’的语气哼了一声，开始给阿德利安讲故事。

        他习惯地抬起手，然后发现阿德利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有办法解决才有闲心来吓唬他啊。

        阿德利安镇定地想。

        “哇、这个……”

        艾伯纳颇为遗憾。

        是个有了三个雌侍的成年雄虫。

        阿德利安浑抖了一下，感觉脑海里确实存在，却因为始终与他共生而被他忽视的东西，被那声嗡鸣声眠了，陷入酣甜睡梦中。后台运行的潜藏数据被暂时清理，系统运转速度瞬间得到释放。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