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学，还穿着西式校服的高挑少年对他微笑。亚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解开袖扣，挽起袖口，出麦色的瘦小臂，娴熟地系上围裙，再从门口拎了两大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袋子里出保鲜封装得严严实实的新鲜肉类蔬果。

        他伸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细致妥帖地抚过阿德利安的领口。

        亚历克斯一副也很想来厨房帮忙的表情，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跟着阿谢尔上楼安置阿德利安从病房带回来的东西。

        阿德利安拍拍它的车前盖：“今天也拜托你了，黑鸽。”

        门铃响起，阿德利安探出去，挥舞锅铲跟新的访客打招呼。

        阿德利安嗅到了青年脖颈间的清香，瞧着他近在咫尺也细腻得看不出孔的脸，忽然眼前一亮。

        亚低低地笑了一下，“我帮你吃。”

        阿德利安：“也就比西兰得快了……”

        金发男人抿抿，有些生涩地出一个浅笑。

        阿德利安跑去开门：“老师。”

        “他自己的时候得超快，带我就像蜗牛下坡。”

        阿德利安转而拍拍他结实的、比少年大还的手臂：“今天也拜托你了，手臂。”

        阿谢尔哭笑不得。

        除了礼物，怀尔德还带了朗姆酒。酒瓶勾引了阿德利安的眼神。

        阿德利安的眼睛不自觉往那瓶朗姆酒上瞄，然

        艾伯纳有些纠结地站在门外，“我……”

        亚历克斯高高兴兴地跟上了阿谢尔的脚步，对站在二楼斜眼瞥他的男人的冷脸视而不见。

        到家不久，西兰花带着霍夫斯坦来庆祝阿德利安出院，并腆着脸留下来蹭饭。

        阿德利安翻翻袋子：“买了这么多……吃不完的，学长。”

        “护士长！”阿德利安欢呼，“来吧，给你留了座位！”

        阿谢尔深深地叹了口气，认栽地坐上驾驶座。往后视镜一瞅，他家少年已经绑好安全带，一脸乖巧地等他的手臂为他服务了。

        见他恋恋不舍的，阿德利安对他比了比亚手上的袋子：“给你好吃的。”

        “总之，能及时痊愈真是太好了，”阿谢尔说，“刚好可以赶上期末旅行。今年听说你们要去巴厘岛。”

        门铃又响。

        怀尔德给他带来了一大箱颜料和崭新的画板，“美术作业要加油了，安安同学错过了很多课程呢。我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来嘛，”阿德利安拉起他的手，“护士长也是我的家人。”

        怀尔德贴近他耳畔说：“想要补课的话……欢迎随时来找老师。”

        阿德利安麻溜地溜进了后座，车门一关，坐在车里对他无辜地笑嘻嘻。

        阿谢尔：“是我开车啊。”

中，护士长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土豆炖牛腩，不要加西兰花――不要加西兰花！阿德！我的好阿德！啊，阿德你最好了。”

        阿谢尔超炫的改装越野车停在医院停车场上都能引无数目光。漆黑锃亮，宛如一只金纹黑豹，伏在一众比它矮一个的汽车堆里，鹤立鸡群，显得颇有几分大材小用，委屈至极。

        阿德利安紧张：“我还在构思……”

        “……”怀尔德微笑，“那个也行。老师会好好品尝的。”

        阿谢尔：“……”

        最后一位访客姗姗来迟。

        准备开饭了，阿德利安看看表：“其实我还邀请了一个人……”

        阿谢尔无奈：“火山很危险的，要是――”

        “亚是得快一点啦，但花样玩的还不如亚历多呢。而且亚带我了一轮，亚历克斯往返三趟了！”阿德利安幽幽，“下次不给他分零食吃了。”

        “要贿赂的话，”阿德利安兴致，“今天了超好吃的凤尾虾！”

        “巴厘岛啊……”阿德利安向往地说，“去年去了尼加拉瓜，火山真壮丽啊，可惜我没有……”

        “亚历克斯不是带你了好几遍吗？”

        美艳的美术老师微微俯，一缕长发从他肩落，垂到阿德利安脸边，轻轻吻过少年的侧脸。

        访客笑起来，橘色长发披散在柔的米色针织衫上，浅色系的衣服衬得他的容颜比秋叶更明艳。

        “买了你爱吃的虾。”亚温声说。

        “下午好，安安同学。”怀尔德眉眼弯弯，他笑起来，眼尾就泛起瑰丽的胭脂色，“出院快乐。”

        “亚也带你了……”

        西兰花围着阿德利安转来转去，时不时从砧板上偷一块早已卤好的熟牛肉。阿德利安就当自己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