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更宽广的汪洋,总是蕴藏更细腻的暗,总是泛起永不停息、无边无际的微波。
阿德利安轻声说:“看来你找到答案了。”
“是答案找到了我。”艾伯纳说。
阿谢尔过了十年浑浑噩噩的生活。在这十年里,他是无的浮萍,只能乘着风浪漂泊。可阿谢尔注定不是随波逐
的人。
“说起来非常讽刺。”艾伯纳说,“那恰好是阿谢尔摸清了很多机密,准备叛逃的日子。他蛰伏了十年,逐渐拆除了东帝国留在他上的所有后手,也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刚好是那一天,他采取行动时……空间突然扭曲了。”
简直如有神助。
星历6332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黑,摧毁了东帝国的研究所。
那是艾伯纳记忆犹新的事。
他就在研究所里,望见天空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旋涡,如同巨兽深不见底的咽,吞灭所有光线和物质的深渊。
它扭曲了空间,顷刻间将大半个研究所夷为平地。奇妙的是,‘吞噬’不是它的主要功能,它面时创造的灾厄仅仅是它出现的凭证。
“那是个……向外吐东西的。”艾伯纳回忆
,“它不是黑
,准确地说,是一个虫
,是一个通
,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对面连接了另一个时空节点。通
的另一端
入的东西,在这一端倾泻出来。”
“很多东西都被碾碎了,但也有幸存的、比较完好的零件,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艾伯纳深深地看着他。
“那是一片机翼,我记得很清楚。”
阿德利安微微睁大眼睛,想起尤利西斯伏击他的那一天,混战中,他着的控制
碎裂,
神力暴走,引发的……小型黑
。
他几乎毁了尤利西斯的整个舰队,当然,也毁了他自己乘坐的星舰。
“一片宝蓝色的,有白边的机翼,上面印着金色的出产年份。”
“――6373。”
“就是今年。”
艾伯纳轻声说,“多么奇妙啊,安安。”
你引发的虫,跨过了四十年的时光,飞跃了几百亿光年,为曾经的阿谢尔送上了自由的礼炮。
“那场天灾,摧毁了所有的仪和绝大多数数据,活下来的只有阿谢尔和我……以及当时
在研究所最深
的你。”
阿谢尔从废墟中翻出了被压得只剩一口气的艾伯特。
他本想杀了他,但终究没下手,因为艾伯特很有用。
军雌徒手掀开了废墟,撑着钢铁板,居高临下地俯瞰气若游丝的雌虫。
“我还没问过你,”阿谢尔说,“你叫什么名字?”
艾伯特了口气。
“……叫我艾伯纳吧。”
从那时起,他就只是艾伯纳了。